桑九池转身,眼睛里带着促狭,“过来。”
命令的口吻让赫尔生理性浑身一酥,想也不想来到了桑九池面前。
下一刻,桑九池掀开赫尔的面巾。
两个面巾很快叠在了一起,两个面巾相互交叠,盖住了两人大半张脸。
民众们的欢歌起舞就在耳边,面前的桑九池却毫无顾忌地亲吻着他。
眼睛酸涩,他的眼前好像蒙上了一团雾气。
桑九池忽然拽了拽赫尔的袖子,赫尔不明所以,就在桑九池的牵引下走进了一个没人的小巷子。
赫尔不明所以,桑九池忽然摘下了面巾。
赫尔立刻吓了一跳,正要帮桑九池重新盖上,就看见桑九池轻轻踮了踮脚,勾住他的脖子向下,吻住了他的眼角。
温热的触感很快消失,桑九池重新围上了面巾,挑眉道,“你哭了。”
后穿梭在这个像是独立于帝都之外的贫民窟,各自忙碌的人们一个个恭敬地冲着桑九池打招呼。
桑九池也很客气,一个个应下,毫不含糊。
如果不是还能闻到浓浓的艾叶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人们脸上还带着面巾,他甚至以为这里只是哪个集市,人们只是来赶集逛街的民众。
大家很会自娱自乐,多日来的恐惧散去,有些在别的地方帮不上忙的人组织起了跳舞和唱歌。快乐的舞蹈和歌声鼓舞到了更多的人,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了这场悦动之中。
这真的是在经历一场瘟疫吗?
一股无法对外人言语的满足感瞬间从心底蔓延开来,那是自己从出生后就从来没有过的感受。
被冰冻的心门被人蛮力地从外面一把推开,下一面暖流像洪水一般争先口后涌进了他的心房,顷刻间就将心脏填补地满满当当。
剧烈的跳动声从心脏开始,他却能全身都能感受到。
赫尔下意识搂紧了桑九池,身体微微一带,就将桑九池压在了墙上。
赫尔咽了口唾沫,他用力摇了摇头反驳道,“我没有。”
桑九池耸肩,“只是想安慰你一下,你没有就算了。”
桑九池说着就要往外走。
赫尔心中微动,立刻一把拉住了桑九池的手,“那个,你打算怎么安慰,安慰我?”
如果桑九池像刚才那样再来一次,他承认自己哭了其实也没啥。
即便是亲眼看到,赫尔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不是没见过瘟疫的爆发,没有哪个瘟疫爆发后会像他们这样热情洋溢。
赫尔甚至能看到人们身上五颜六色的光芒,那是生命的色彩。
生如夏花,每个生命都迸发着属于他们自己的独特光彩。
这一刻,饶是铁石心肠的赫尔,眼泪都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