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明沣催促之下,表弟搀扶着舅妈去休息。
明天就要火化,这个晚上吊唁厅人也没之前那样绷着,十二点之后,有人吃夜宵,有人玩手机,还有人打起扑克。这在江皇是再正常不过习俗。守夜人无聊,只能自己找点乐子。
周明沣却不想进去。
在殡仪馆里竟然发现舅舅工具箱。
周明沣舅舅在好多年前是当地有名木工,前些年带出来徒弟现在个个也都立起来。
如果不是上心,如果不是喜欢,也不会说这样话。
“不过还在忙,她也忙。”周明沣眼里流露出遗憾,“本来还想着,等都有空时补办个婚礼,让您跟舅舅好好热闹下。”
舅妈怔,笑说:“你舅舅知道会很开心。他这些年也很担心你,怕你个人孤单。”
周明沣只是笑笑。
其实就算个人也不是孤单,在长辈们心里,身边定得有人才算不孤单。这世界上多得是白头到老,双方也仍然觉得孤寂伴侣。
母找到他。
告诉他很多事情。
他至今还记得这位已经近乎瘦削长辈,脸绝望地搓手,甚至还想跟他下跪。她没有别法子,女儿因为段恋情惹上不该惹人,这几年备受煎熬,连正常社交、交友都成问题。她知道自己身体状况,也知道自己撑不太久,所以,她只能为自己女儿求个容身之所。
当然,她也希望,那家能看开点,接受她女儿会结婚会有正常生活可能。
坦白而言,周明沣开始并不想答应,这多荒谬。他想过用别方法报答他母亲经常念叨那位救命恩人妻女,比如钱,比如好医疗环境,可这些恰好是姜母不想要。姜母去世前,他频繁地梦到他母亲,最后还是答应。他答应时候,姜母明明躺在床上都不能动弹,却还是坚持要下床给他道谢。
小时候周明沣就爱看舅舅打柜子,那时候也没有什娱乐活动,
当然,他直都比较幸运。
这看似平静生活,内里也有太多不确定因素。
舅妈又说:“挺好,不过她年轻,比你小十几岁,你要多多包容她。”
“恩,您放心,知道。”
*
舅妈果然就信周明沣话。
大概他永远给人种稳重可靠印象,让人永远也不会怀疑他话里真伪。
“原来这样啊。”舅妈笑,又拍拍他手,“那你对她呢?”
周明沣想想,“最近在考虑是不是该补个隆重婚礼。”
这短短句话,便让舅妈这个过来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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