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时明明以为霍城把自己当成裴瑾文替身,若换作寻常人——至少盛煜川自己绝对没那大度,即便知道这件事和这人无关,但面对所谓“正主”,估计也很难有什好脸色。
但苏闻禹偏偏不。
不但没有任何迁怒,甚至还能毫无芥蒂地和人做朋友。
其实霍城和苏闻禹这两个人,看上去个性南辕北辙,行事作风也截然不同,但骨子里,却又隐隐有那点相似。
想到这里,盛煜川赶紧摇摇头,把这些没什用念头甩出去,很快提出离开。
“气你什?”
他声音低沉醇厚,像低音提琴上奏出音符,语气却平淡又冷然:“你是朋友,你对他态度和想法,归根结底,是因为。”
“如果以前待他好些,如果能多去考虑他感受,你看得多,还会说出今天这样话吗?”
他眼底微红,闪过丝轻嘲,不知道是在嘲讽别人还是在讽刺自己,“你不会。”
盛煜川不禁狠狠震。
”
盛煜川张张嘴,瞬间竟觉得有些羞愧,说不出半句话,连耳根子都悄悄地红。
霍城却没有就此放过他,并且很难得地没有遵循用餐礼仪,手中银筷不轻不重地搁在瓷白盘沿,发出清脆阴森声响,像是在借题发挥。
“如果让发现你擅自同他接触……”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眼里冷意像枝头簌簌落下料峭霜雪,态度完全已经摆在明面上。
他走之后,霍城就从酒柜里拿出瓶波多红酒。
吃不下东西时候,稍微有点醉意麻痹感官,反而比较容易进食。
不过他酒量实在不行,再加上下午吹太久冷风,没喝两口就觉得大脑有点晕眩,胡乱塞
在这瞬间,他好像终于彻底意识到,父亲为什直让他唯霍城马首是瞻,还盛赞他心思沉稳。
因为这个人只要认真起来,就会很清醒。
不迁怒,不推卸责任,好像总能针见血地发现最本质问题。
而这个时候,盛煜川忽然又不合时宜地想起苏闻禹。
想到他卖车那天喊那句“阿文”,想到画展上他和裴瑾文相谈甚欢场景。
盛煜川被吓得连连摆手,立马认真诚恳地保证道:“不会。”
他本来就是时冲动,被霍城这样半警告半威胁之后,哪里还敢继续瞎掺和,就算借给他十个胆子也不会再做什。
想想,他又小心翼翼地补句:“霍哥,你别生气。”
话音刚落,空气里霎时安静瞬。
霍城垂眸没有看他,只是无声地扯扯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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