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伏在方向盘上，在那里等啊等。
不知道过
多久。
卧室里
灯，熄灭。
夜风忽起，从窗口呼呼吹进车内，在炎炎夏日里其实并不能给人造成什
寒意。
可霍城却觉得冷。
得益于良好分辨力和记忆力，他不用去数，就能又准确又迅速地找到苏闻禹那户位置。
灯是亮，光线很淡，很温暖。
而灯亮那个房间……是苏闻禹卧室。
霍城
震，几乎像触电样收回身形，因为动作太过仓促和匆忙，甚至差点撞到额头。
他曾经在楼下徘徊过太多次，也在梦里幻想过无数次被苏闻禹邀请到家做客场景，可是只除徐弈棋在那次，就再也没有进去过。
微发软。
叶明垣就把自己当成拐杖，热心地在旁边撑着，先是揽着肩膀，后面又半搂着腰。两人时不时还说说笑笑，就像他们在过去三年当中任何次样。
其实就是兄弟之间勾肩搭背，但落到别人视线里，气氛简直亲昵到难以直视，几乎刺痛双眼。
霍城默不作声地坐在车里，浑身僵直动不动。
眼睁睁看着他们逐渐消失在楼道，面上神色也跟着逐渐失控，已经被来回折磨几年心脏，在这刻像被什东西狠狠绞过，扭曲到令人窒息。
冷汗从脊背处开始蹿袭，呼吸骤然急促，身上肌肉紧绷，把着方向盘手也死死攥紧，像是想要拼命抓住什似，
到后来，就是做梦也不敢那做。
可眼下，他想法设法费尽心思也没有进去地方，有人，却轻而易举地就进去。
霍城不禁深吸口气，呼吸时候才发现，连气息都是不连贯，带着莫名点颤。而后，他在昏暗中摸索着拿出火机，默默地点燃支烟。
其实霍城平时并不抽烟，也不喜欢尼古丁味道，但今天，却有那点庆幸身上恰好带。
因为口都没有吸，只是捏在指间，任凭它静静地点着，所以最后透出烟味很淡。但那股不算很好闻气味飘在鼻尖时候，仍有种难以形容刺激性，好像，能稍微缓解点胸口压抑。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要自取其辱地跟过来，不知道自己到底想看见什样画面，他不知道，什都不知道。
脑子乱得塌糊涂，好像少几个必需零件，再也转不动。
昏黄路灯散发出幽幽光芒，透过车窗投射进来。
明暗交杂之间，阴影遮住霍城大半张脸，让那上面表情，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过会儿，他干脆把窗打开，直接探出头往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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