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把自己刚刚说过的那些扣分项,一个个尽量全圆回去了!
苏闻禹听得皱眉,忍不住打断他:“明垣他只拿我当师兄,对我没有什么其他想法,你别胡乱猜测。”
虽然到了现在这
“对,桥归桥,路归路。”他低低地重复了一遍,喘息的时候,胸腔不住地震动。
在霍城过去的生命里,从来就没有退让和低头,算计和掠夺,才是他的常态。
所以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也可以是这样的人。
可是转念再一想,或许,一切早就有迹可循。
霍城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失过手,可是三年前的林德拍卖会,他头一回,把那幅作品让给了能带给苏闻禹更大成就感的倪会长。
”霍城垂下僵直冰冷的手臂,笑了笑,“你看到我,就会想到过去带给你的那些伤害,这是没办法消除的——除非失忆。”
“当然,大部分人一辈子都不可能经历像我这样的奇遇,那么,最好的解决办法,自然就是换人。”
他语气松快,眼底甚至还有一点没褪去的笑意,把这些沉重的话轻描淡写到极致,却让苏闻禹愈发惊讶,简直可以说是瞠目结舌。
他曾经以为自己是了解霍城的,可是这三年间发生的很多事,包括最近这段时间的经历,都完全超出了他原先的认知。
等好不容易稍微有点习惯这个新的霍城之后,结果这人今天又变了另一个样,把前阵子的自己批判得一文不值。
霍城想找的人,从来就没有找不到的,可是两年前在巴黎画展,他明明好不容易知道了苏闻禹的去向,最终却放弃了追过去的念头。
从只考虑自己的心情,到设身处地去思考苏闻禹的处境,一次次的让步妥协,终于在今天,彻底退到了警戒线以外。
事实上,他在对上苏闻禹之后,早就输得一败涂地了。
霍城又掏出一支烟,这次甚至没有点燃,只是捏在左手指间,像是慌乱中急于找点什么寄托和支撑似的。
然后他说:“叶明垣这个人其实挺不错的,年轻,有朝气,也能给人新鲜感……”
苏闻禹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神色顿了顿,沉声确认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以后我们终于可以没有任何牵扯,桥归桥,路归路了?”
霍城神色明显地一震。
苏闻禹不自觉地用了“终于”这个词。
语气虽然没什么起伏,但霍城就是从中听出了那么一丝庆幸和解脱。
他以为做过那么多心理建设之后,自己早已经不会在意,但没想到,心口还是像被针扎一样密密麻麻地泛着疼,紧咬着牙,才勉强绷住了面上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