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有个乖巧听话女儿,却被丈夫做主,卖到大户人家当丫鬟。栗姑拗不过,又想着家中生计艰难,女儿在富贵人家至少不愁吃穿,便让步。
这是个让她后悔终身决定。
因为没多久,她那不过才豆蔻年华女儿就没,甚至连尸身都没送回来。
栗姑想尽法子打听,最后在处乱葬岗找到女儿,瘦弱身躯上布满被蹂|躏之后淤青,脖颈上勒痕更是刺眼得很。
她抱着冰冷尸身,哭得肝肠寸断。
因她刻意改装扮,栗姑迟疑下,这才认出云乔来,冷漠神情中添微薄笑意,气若游丝道:“是你啊。”
“这是怎?”云乔见她手捂在腹部,隐约有血迹,忧心忡忡道,“送你去医馆。”
栗姑却摇摇头:“无妨。”
说着,竟掰开云乔手,踉跄着要离开。
云乔正想跟上去再劝,便见着栗姑身形摇晃,下刻便昏过去,若不是她眼疾手快接住,怕是就要直愣愣地摔地上。
仿佛混入其中也根本不会有人在意,轻声道:“既好不容易来回,那就看眼好——就眼。”
只是还没来得及抬脚,便听见内里传来声尖叫,随即便是骚乱声。客人们急匆匆地往外,嘴里还念叨着,“杀人、杀人……”
云乔原本懒散瞬间褪去,攥着芊芊手,避让开来。她虽是个好奇心重,但并不会去凑这种热闹,当即想便是越远越好。
元锳变脸色,估摸着时辰开口:“不早,先送你们回府。”
被这事搅和,云乔也没闲逛心思,应道:“好。”
可等到她想要拉着丈夫去讨说法,却发现,丈夫竟瞒着她收二十两银子,私底下
元锳与芊芊也随即上前来搭把手:“这是?”
“是在牢中时遇着……”云乔与她们将栗姑扶上车,马不停蹄地往医馆去。
元锳好奇道:“她也是被人冤进去?”
云乔叹口气,时间不知该从何说起。
栗姑被关押在牢中罪名,是“杀夫”。
三人离繁闹夜市,往街口马车处去,却恰撞上个跌跌撞撞身影。
云乔下意识地扶把,随即闻到若有似无血腥味,愣下,借着马车悬着灯笼看清这人模样后,愈发震惊:“栗姑!”
自从在昏迷之中被裴承思带离大牢,云乔就再没见过栗姑。
她在醒来后,曾央着裴承思遣人放栗姑,据仆从回禀,栗姑得释令后便独自离开。
云乔怎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种地方遇着她,还是这样满身狼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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