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发现,云乔在旁事情上只要肯用心,便总能做得不错。可唯独在裴承思事情上,倒像是缺根筋似,喜怒哀乐都明明白白,既不会曲意奉承,也不会撒娇讨宠。
云乔甚至压根没想过没想过往紫宸殿安插耳目,又或是收买人手,以至于闭目塞听,
与最初被杀得毫无还手之力相比,云乔棋艺着实长进不少,虽仍旧赢不过太后,但至少能够挣扎挣扎。
她拈着枚白棋,正琢磨着该往何处落子,却听陈太后话锋转,竟提起虞家事情来。
这些日子以来,陈太后偶尔会同她讲些世家之间事情,也不知是否有意避嫌,这还是头回提起虞氏。
“哀家近来偶然听人提起,这虞三姑娘,在南边时原是嫁过人。”陈太后似是忽而想起此事来,随口提,“早几年就定亲,可时运不济,成亲那日夫婿似乎是被宾客灌多酒,竟没……”
云乔暗暗掐自己把,才没露出失态表情。
去,准备晚些时候陪着太后道往琼楼宫宴去。
因要出席宫宴,云乔今日打扮便格外庄重。
精致却繁复衣裙,猩红色绣金斗篷,高高挽起发髻上簪着九尾凤羽衔珠钗,腰间系着压裙玉珏、香囊等物。她身上没早前拘谨,言行举止落落大方。
陈太后看在眼中,难得颔首笑声:“不错。”
云乔回过宫务安排后,又专程谢道:“年节前后诸多事务,臣妾思虑不足,难免有疏忽之处,多亏有辛嬷嬷协助,才能这般顺遂。”
她先前虽留意过虞家事情,但对此事却是无所知,如今听陈太后提起,震惊不已。
她还曾疑惑过,怎虞三姑娘都到这年纪,仍旧未曾婚配?这回倒是有解释。
“那意外之后,虞家与夫家商议定,让她回自家守三年暗孝,便各自再不提。”陈太后也没催云乔落子,只状似不经意感慨,“算着日子,前不久算是过三年整。”
云乔怔怔地听着,总觉着陈太后应当不会平白同自己提起此事来,但时又不明白其中缘由。
陈太后将她这茫然模样看在眼里,暗自叹口气。
“你才刚接手不久,能做到这般地步,已是不易。”
陈太后知道云乔出身,从开始压根没报什期待,听辛嬷嬷回禀后,甚至可以说是颇为意外。
不过转念想,她能将生意做起来,足见是有几分小聪明,又不自矜自傲,肯用心学,也肯虚心请教旁人……
假以时日,想来也能治理好后宫。
两人聊会儿闲话,见时辰尚早,又下起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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