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惯众人奉承日子,初时,常常会因此觉着难堪。可偶尔得到答复,却吊着叫他欲罢不能。
没过多久,竟也习以为常。
裴承思喝口茶,再次开口道:“近来想着,芊芊虽担个傅余义妹名头,终归是差些。不如等改日寻个合适时机,给她……”
“不必。”云乔毫不留情地打断他话,“她那样出身,现在这样就很好,担不起旁。”
早前入宫时,梁嬷嬷意思是,等芊芊在清和宫伺候几年,以皇后身边掌事名义嫁出去。
可前几日,她腕上突然多这串佛珠。据年嬷嬷回禀,是她专程让人找出来。
思来想去,也只能是因着那个没孩子。
他想,时意气过后,云乔应当也是有些后悔。
两人多年情分,她是得知自己被欺瞒后备受刺激,才会赌气行事。若他早些拦下,会有回旋余地在。
这佛珠,让裴承思愈发愧疚之余,又生出些许期待来,觉着自己总能等到云乔态度软化。
到将芊芊送走后,已是夕阳西垂,再往安庆宫去就有些晚,只能留到明日再说。
云乔褪下腕上珠串,轻轻拨弄着。
佛珠上雕刻着密密麻麻经文,有淡淡檀香味,能叫人渐渐安定下来。
只是这平静并没维系太久,随着外间响起通传声,破碎。
原本平和神情冷下来,云乔依旧如往日般,明知道裴承思进门来,却压根不看他。
虞琦讨要芊芊时,是想将她收作妾室。
此事若放在旁人身上,以裴承思多疑,兴许会考虑是否有意为之。但对着云乔,他却下意识地回避这可能。
也说不清究竟是出于信任,还是自欺欺人。
“怎让芊芊回去?”裴承思已经从宫人口中得知此事,疑惑道,“让她留下陪着你解闷,不好吗?”
云乔沉默不语,连眼皮都没抬。
这些日子下来,裴承思已经习惯她爱答不理态度,常常是说上好些,才能得到她惜字如金答复。
从前她刚学规矩时,裴承思曾说,私下不必行礼。
但那时梁嬷嬷在旁“虎视眈眈”,云乔没敢应,以“怕在外边出错”为由婉拒,随后发觉他对此推许,便时时都恪守着规矩。
而如今,她压根没起身,更别说行礼,是敷衍都懒得敷衍。但裴承思不计较,教习嬷嬷自然也不会指手画脚。
裴承思目光落在云乔手中那串佛珠上,依旧觉着触动。
相识这些年,裴承思知道云乔并非笃信神佛信徒,这些年从没见她碰过相关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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