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温和又郑重，让人听
格外安心，不自觉地生出些信赖来。
云乔抬眼看向他，四目相对，颔首道：“好。”
京兆府门前立有
红漆大鼓，也称“鸣冤鼓”，
前两日与陈景喝茶，他忍不住问：“先帝昏聩，那时
事就不提……可今上又为何能容忍这样人家？”
陈景似笑非笑：“自然是于今上而言，他带来利处盖过害处。”
生民如蝼蚁，上位者不肯弯腰低头，眼里见不着，更不会放在心上。
先帝如此，裴承思亦如此。
云乔凝神翻看着罪证，秀眉越皱越紧，无意识地咬着自己唇，因太过用力缘故，血色都褪去。
时没少担忧，生怕你将来不学无术。”
转眼这
些年过去，除却兵书，傅余对旁依旧没什兴趣。但他并没不学无术，这样年纪已建功立业，傅伯父若是在天有灵，想必也能瞑目。
傅余随之想起少时那些鸡飞狗跳旧事来，既觉着好笑，又难免心生感慨。他与云乔闲聊着，从暗格中取出自己理好证据，给她过目。
“这里边除赵铎诸多罪行，还有些平侯多年来党同伐异、敛财、欺凌平民罪证……”傅余提及此事，英气眉头无意识地皱起来，原本温和目光因此显得有些凌厉，“虽说世家大族难免藏污纳垢，但像赵家这样出格，还是少之又少。”
平侯这个人，是有点能耐老滑头，惯会见风使舵。
她早前就听栗姑提过，说赵铎劣迹斑斑，这些年折在他手上姑娘不知凡几。
可真等到亲眼看着这些，仍旧觉着不可思议。
*|*府中婢女，强占民女，甚至因着对方不从、想着上告，而捏造罪名将那姑娘爹娘陷害入狱，以致身亡，那姑娘得知消息后也悬梁自缢……
字里行间仿佛都渗着血。
傅余见云乔脸色越来越难看，嘴唇险些都要咬出血，连忙伸手在她眼前晃晃，低声道：“
们尽力而为，还她们个公道。”
先帝在时，他与韦家关系不错，也曾同流合污。但自韦贵妃过世，先帝身体每况愈下，他便觉察到风向不对，不肯再与韦家当“根绳上蚂蚱”。甚至在裴承思回朝得势后，转头将韦家彻底给卖。
这些年，他就像是个聪明墙头草，顺应时势，从中攫取最大利益。
而上天仿佛瞎眼。
作恶多端人依旧过得风生水起，反倒是那些被欺凌、含冤而死，成被湮没尘埃。
傅余自问这些年将性情磨得沉稳不少，可顺藤摸瓜详查赵家时，却还是没能按捺住心中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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