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岳荫用过饭后,云乔领着她往镇子上客栈去投宿。
说来也巧,她暂住这件客房,只需推开窗子,便能远远望见她住许多年小院。
只是顾忌许多,不敢贸然过去。
云乔信得过陈景筹划,可世上终归没有万无失事,何况裴承思也不是听什信什蠢人。
尤其是裴承思昏迷前最后那句意味不明话,云乔每每想起,都会觉着,裴承思兴许清二楚。
平城离京城算不上近,消息传来得慢,再加上口口相传几经辗转,其中便不乏失真之说。
云乔漫不经心地听会儿,笑置之。
就譬如那场大火。当夜,她借着为裴承思祈福为由,去行宫那荒废已久佛堂,出事之处并非在皇后寝宫。
再者,裴承思之所以会罢朝,八成是因身上伤还未好,而不是什“悲痛过度”。
他兴许会伤感,会疑虑,但不会为此耽搁正事。
足间也依旧带着优雅从容;可她又没半点娇气,路上遇着不足之处,从没抱怨过半句,性情随和得很。
两种截然不同特质,自然而然地糅合在她身上。
“怎直看?”云乔放下茶碗,眉尖微挑,“是这面不合口味吗?”
岳荫连忙摇摇头,专心致志地埋头吃饭。
下工劳力们从码头过来,落座,便兴致勃勃地聊起时事。
哪怕在说“从头开始”后她有意逢迎,哪怕裴承思看起来欣喜若狂,实际上,他心中如明镜样。
正因如此,云乔离京之后并没直接回来,接连改数次路线,直到如今才辗转归乡。而直到此时,也依旧没能回到家中去看看,怕
云乔不清楚陈景后续如何搪塞,但就如今看来,皇后死讯传得人尽皆知,就说明裴承思已经认下此事。
昭告天下后,便再没回转余地。
原就不该出现“陈皇后”,是真真切切没,就像她生辰那夜烟火,转瞬即逝,惹得众人惊叹番后,彻底归于平静。
清和宫总会有新主人,等再过些年,兴许不会有人再提起她这位短命先皇后。
云乔对此极满意,深吸口气,那股熟悉桂花香叫她下意识放松下来,心境格外安宁。
“京中那位陈皇后没!”
“据说是随着圣上去秋猎时,行宫那边起场大火,可巧,竟烧到皇后宫殿。”
“圣上为此悲痛过度,病不起,连早朝都停……”
“……”
这样大事情,比邻里家长里短有趣不少,提起来,便惹得众人议论纷纷。原本专心吃饭岳荫都没忍住回头看眼,竖起耳朵听他们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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