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格犬趴在陈词脚边,总算安静下来,陈词有下没下地摸着狗头,认真听陈念详细描述他当时所有感觉。
陈念素来能言善辩,很多时候伶牙俐齿到让人恨得痒痒,却在此刻发觉语言究竟有多贫瘠。
再多形容也没办法让陈词准确懂得他那时确切感受,说到最后陈念都开始连比带划,他双手挥舞在空中,试图解释什叫做“浑身被爆发出来温暖充斥”。
陈词躺倒床上,厚实窗帘和防打扰系统隔绝外面天光,良好隔音让走廊上护士急匆匆脚步微弱得忽略不计。
他闭上眼,几乎转瞬就陷入沉眠。
这觉睡得昏昏沉沉,醒来时陈词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他过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回到辰砂顶层。
身边传来平稳呼吸声,陈词侧头看去,发现陈念躺在他左手边另张床上,他同样也换掉病号服,睡得正沉。
陈念是什时候过来?陈词不知道。
傅天河睡下。
陈词坐在陪护椅上安静地陪十几分钟,见Alpha睡熟,便动作轻柔地站起身,离开隔离病房。
他给医生简要说明下傅天河情况,听闻病人精神状况不错,医生也松口气。
就算是动手术他们,也不确定术后这样重度感染者情况会如何,毕竟他感染实在太严重。
Ashes占据他眼眶,压迫着内里大脑,他还有清晰意识,能够说出话来,都已经是不起奇迹。
陈词抬手解锁终端,屏幕光刺得他眯起双眼,没有消息发来,也就意味着傅天河状况平稳。
他无声地松口气,将手放下,手臂陷入柔软被褥中,周遭重新归于黑暗。
傅天河跑消息传来时,陈词正和陈念坐在床边,讨论那扇大门。
大聪明和安安已经被接过来,安安暂时在沙弗莱那栋别墅里,和姜叔同休息。
大聪明如同知晓它主人出事,直闹腾,沙弗莱就让人把他带来医院。
有护士给陈词安排专门病房,好让他休息。
陈词打开橱柜,里面放着从白塔送来干净衣物,是陈词十几年来最熟悉柔软和无香。
他将衣服拿到浴室,脱掉消毒后临时穿病号服,打开花洒,温热水顷刻间洒下,淋湿他肩膀和头发。
二十分钟后,陈词浑身温暖从浴室里出来,他头发已经吹干,浑身清清爽爽,坐在床上,才感到汹涌袭来疲惫。
这是从心底蔓延到全身疲惫,也许身体并没有那累,但精神和心却点力气都提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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