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世……就留到咖啡馆再说吧。”
“可以不告诉我,”商陆斟酌而慎重,“我的意思是,如果这会让你难过,你可以不说,我什么都不会问。”
柯屿系安全扣的动作停顿了下来。他松开手,在安全带回抽的声音中跪着越过了中控台,上身很低地俯近商陆。
“是我想告诉你。”他撑着椅背,眉目温柔地垂敛,“小直男,可不可以给小岛哥哥预支一个吻?”
不等商陆作答,他轻轻吮住了他的下唇
我奶奶一起。他那段时间手气不错,赌场给他送房券,他带我们去享受。实话实说,是真的很豪华,我第一次住那么豪华的房间,奶奶也是,她早上离开的时候,会帮他们从里到外全部打扫干净,连床都铺好,就怕酒店找我们赔钱。”
“老赌鬼一进赌场就是几天几夜不出来,浓茶一杯接一杯,你知道赌场的氧气含量都比外面高70%,就是为了让你始终兴奋。”
“他那次没找叠码仔带,压了几把赢了五十倍,要去窗口换钱。赌场每个台都能换筹码,但你要把筹码换成现金码,就只能去窗口。我记得很清楚,他一边走一边骂,‘干,丢你老母啊藏这么远’,其实就在眼前,就在尽头,但一路上弯弯绕绕要经过无数的台桌无数开牌的喝彩和懊恼声,老赌鬼怎么经得住这种勾引?没走一半又坐下了,奶奶不能去劝他,她害怕,只能紧紧抓着我的手腕。”
商陆静静听着,不带情绪地说:“商家在澳门有半块赌牌。”
“这是干什么?”柯屿失笑,“博彩业既然在澳门合法,关口也没有加盖,我难道要因为他的关系去一起憎恶你吗?”
“一个人开始赌,精神基本也就废了,嫖娼、家,bao、组织卖*,什么爽来什么,什么来钱快来什么。我奶奶一边打工一边给他还债,动不动被他拳打脚踢,后来他欠的钱越来越多,就想让奶奶去卖,最好连我一起。那时候我不小了,就跑去派出所报了警。他只是意图,没有犯罪事实,警察也没办法,只能警告他。”
商陆早就想问了:“奶奶从五六十到现在七十多了,都一直在打工吗?”
“是吗,她看着七十多了啊……”柯屿怔愣,声音低下去:“其实只是六十五。”
“只差三十几岁,为什么是叫‘奶奶’?”
“嗯,按常理,我应该叫她妈妈的。”柯屿静了会儿,在路边缓缓停下车。他推开车门,“不用跟过来。”下车,一个人走向悬崖边。浪循环往复地拍打,他静静站着,抽完了一整根烟。回来时面容平静,甚至还些微笑了一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