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接过他喝了一半的水杯,很自然地喝完了剩下的水:“这就是你身上氛围感的来源。”
他重新坐上床,顺便拿起手机,“有信号吗?”
柯屿翻了个身,趴着在手机上胡乱点开什么,说,“没有。”
商陆看到了裴枝和的微信,又垂眸看柯屿,主动说:“小枝回国了。”
柯屿支着腮,眼里不知道乱七八糟的看些什么,自然而然地“嗯”了
“……”
“死老鼠。”
“……”
“死——”
“stop!”
柯屿把目光挪向信号格,也是E。他锁屏,把商陆的手机安安份份在原位放好,继而翻身仰躺,举着手机翻看信息箱。
果然看到上午七点的短信,说信号塔损毁,正在抢修中。看来是直到现在还没有修好。
啪嗒。
手机从掌间滑下,结结实实地拍在了脸上。
柯屿捂着鼻子,听到商陆一阵毫不留情的嘲笑。
安,顺便问问麦安言品牌方那边处理得怎么样了。
信号格显示E。
“你有没有信号?”柯屿大声问。
商陆正在冰冷的海水里艰难跋涉,准备给他倒杯水。
“手机在床上,你自己看。”
柯屿笑得喘不过气,“我不骗你,小时候涨大水,我去一楼拿碗,一条五彩斑斓的水蛇就在旁边游。”
“五彩斑斓的是海蛇。”
“那就是海蛇——总之,我完全不敢动,二楼姓梅的还在骂我拿个碗拿半天,奶奶劝他,那是我最早知道‘死’这个概念的时刻。”
“知死而后生,知道‘死’,就是个体构建自我意识的那道最初的闪电。”
“不仅知道了‘死’,还明白了‘孤独’。当你生死一线的时候,你最亲近的人也许只是在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喋喋不休。我奶奶说我虽然很乖,但好像养不熟,她为此很伤心。我想,这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开始发生的事。”
“你有没有给你的鼻子上保险?”
天赐的鼻子,不上保险被手机拍断了就太惨了。
柯屿斜他一眼,报复道:“小心,水里可能会有蛇。”
商陆一个激灵,一口水呛了出来。
“死猪。”
柯屿四处摸了一阵,摸到商陆的手机。他的微信没有进行隐私设置,未读信息和发件人就直接显示在桌面上。
原来他给裴枝和的备注是「枝和」,熟悉又亲密。柯屿不是故意要看,只是人的眼睛并不总是听从意志的使唤,也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想看到,经常理智上还没下完命令,眼睛就已经一眼捕捉到了全部。
裴枝和给他发信息说:
「我回香港了」
「你说的,只要我回国,你就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