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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屿今天上下进出不过十万,不觉得有什么刺激的,一看时间,竟然已经过了三个小时。
大厅里没有钟,也没有窗户,一切由人工灯光掌控,白天黑夜脱离了地球自转,被金钱和欲望主宰。
他被带
柯屿离桌,叫住他:“你哪个厅?”
“富贵开花,花叔的厅恭候老板富贵。”
柯屿略挑了挑眉,两指夹着名片收入裤兜。
他身形高挑瘦削,一身气质绝不是为财所困捉襟见肘之人,那股闲庭信步的优雅更令人高看。小年轻把手里筹码玩得哗啦响,生硬的国语中有潜台词:“限红十万怎么有意思?”又不以为意地笑说,“洗码找我啊老板,抽水优惠。”
大厅每台押注限红十万,要玩更高的心跳,只能去贵宾厅。
枢,作祟着、蛊惑着——输了,心里便说下次定赢,赢了,便说趁热打铁一旺到底。
对于赌徒而言,输赢,都不是离桌的理由。能在赢时收手、输时抽身的,都不算是真正的赌徒。
商陆陪在柯屿身侧,只看,不出声,偶尔抬眸看大小路三宝,漫不经心地在便签纸上记下一笔,是庄赢抑或闲赢的记录。柯屿也不出声,码子扔得生疏,过了会儿,一个穿花衬衫戴金表的年轻人凑过来:“第一次来?新手稳赢,老板好彩头。”
柯屿玩儿似的,庄单庄双闲单闲双都乱压过,对他的奉承只是笑了笑,牌面翻开,庄双赢。他回眸瞥了他一眼,把这把赢的现金码都扔给了他,懒洋洋道:“嘴开过光啊?”
小年轻收下现金码,抱拳道:“是老板的手开光!”
那是梅忠良始终未曾踏足的地方。
贵宾厅并非由娱乐场直接运营,而是由各种有实力、有路子、有背景的私人厅主承包。一旦进入贵宾厅,玩得就不是大厅那种小赌怡情了,限红直接拔高到两百万。住在绮逦名荟的,无一不是贵宾厅的坐上宾。
“他就是叠码仔。”商陆看着对方隐入人群的背影。
“我知道。”
商陆帮他按压好已经有些松了的口罩,垂敛的眼睛里眼神很淡:“不用去。”
有的赌狗认为好运气经不得说,要藏着捂着,说出口了,气运就散了;也有的赌狗认为好运气就是要大声说出来,才会越说越旺。柯屿被夸完后连赢数把,筹码越下越大,就连荷官向来严肃冷淡的眼神也有了波澜。
到时候了。
小年轻说道:“老板今天手气这么好,不去我们厅再旺上一把?”
柯屿慵懒把玩着筹码,半晌,谨慎地说:“第一次来,见好就收。”
小年轻并不勉强,递出一张名片:“想玩找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