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枝和听到柯屿说句他颇有同感话,“音乐里有想象。”
音乐是所有艺术里最含蓄。不像电影、绘画、舞蹈那样有着直接画面刺激,它表达方式和触达方式都孤独而无法分享,因这份含蓄,它也是所有艺术里最高级。个音乐家定是孤独,段乐谱也定是孤独。演奏是孤独,感受也是孤独。
正因为如此,音乐对人触达,要不入,要就是直抵心间。
苏慧珍觉得很有意思,微微歪歪脑袋,露出个意味深长但不动声色笑容来。
明天片场,他定能给她惊喜。
比如个批发市场里做搬运工,他怎躺在板车上睡觉,腿怎架怎摆,手怎枕在脑袋底下,听到有人吆喝时又是怎慢腾腾坐起,眼睛怎从下往上又从上往下瞄对方,之后才报价,都写得清二楚。”裴枝和有点不好意思,“没有乱翻,就看那页。……觉得他写得很好,很有文采。”
苏慧珍沉吟着,倏尔笑笑,“还有什?”
“就是这样,很详细很详细,旁边还配示意简笔画。”看到笔记本那瞬间,裴枝和心里涌起种难以言喻感同身受。那是种被别人期待后,拼命也要不辜负执着。他负气地想,算你还有良心,知道不要辜负商陆对你期许,可是能报他知遇之恩,你能吗?
“很用功,不过在演员这个行业,没有天赋用功恐怕没用。”苏慧珍淡淡地下定论。
晚宴已经进入到尾声,她挽着裴枝和重新步入会场,看到柯屿和商陆正被以聂锦华为代表人群簇拥着,似乎在夸他唱歌好听。
有人问:“柯老师是真会弹贝斯?”
“玩过阵。”柯屿说。
“真看不出来。”那人笑着附和,“贝斯看着跟你不太配。”
贝斯是最低调,贝斯手是个乐队里最没有存在感,柯屿觉得跟自己配极,他只想置身在宏大乐器洪流中,但并不期待成为焦点。
“柯老师玩音乐是为什?”聂锦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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