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山静下来,帕米尔高原风从听筒里呼啸而过。
“老师,这多年,只有他这说过。他早就看透本质,但还是想帮,认为是个天才。觉得很懦弱,真话不敢说,侥幸心理也克服不,以为自己能扮演好他以为那个天才。”
栗山笑声,“是不是还有句话没讲?”
柯屿垂下首来,掌根抵着额角,灼热眼眶紧闭上,他终于说后半句——
“……也相信他真能救得。”
“怎这不小心让别人知道?”
故事太长,柯屿无从辩白,只说:“是疏忽。”
栗山静静,“商陆知道吗?”
“不知道。”
“都不知道,你怎选他?”
想要尾随而上众人,“不说。”
盛果儿手机在过去半个小时里就没停止过震动。柯屿没让她开免打扰,她就也不敢开,每每看着震动而来名字吃不准接不接。柯屿往往瞥眼,应隐、唐琢和栗山接。
应隐在电话里大骂苏慧珍贱人,说要来片场找她干架,被柯屿好心提醒对方已经杀青离组,现在应该正在别墅里看好戏。
唐琢唉声叹气,翻来覆去就是“这、这”,“你说这……”和“哎呀!”,柯屿听不下去,主动说:“没事。”
唐琢应该是为自己严厉地骂过他而愧疚,“你应该早跟说。”
鹰在晴空下唳鸣,低矮地从草原上盘旋而过,栗山挂断电话。他微博年才更两次,今天破例:
「小岛跟合作五年,从他站在镜头下第天开始,就深信他是个好演员。他进步看得见。」
这是事件发生个小时以来,第个对此
柯屿弯起唇角,外界喧闹狂欢,他却跟栗山在安静中闲聊,“刚开始在城中村采风认识时,刚好「山」上映,他约起,看完后,问他,那个阿杀演得怎样。”
“他怎说?”
“他说角色很好,是浪费。”
栗山不置可否地哼声,“大言不惭!”
“问他,是演得很差吗?他说,这个演员问题很难捕捉,定要说话,是欠缺想象。”
“说,你还会让演飞仔吗?”
在他短暂语塞中,柯屿夹着烟笑笑,“是骗你,希望你不要怪隐瞒。”
栗山电话最迟来。他现在在新疆帕米尔高原那边取景,这部电影工程比他想象中更浩瀚,演员培训结束,进组却遥遥无期。高反让他讲话都喘。
“看新闻,”栗山叉着腰,抬头眯眼仰望远处雪山,“是真吗?”
“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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