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药用完了,你人在剧组不得不尝试我的帮助。”商陆抬手拨开他的额发,双目深深地注视进柯屿的眼中,“柯屿,从一开始,就是我始终追逐着你,无视你的拒绝,假装看不到你的冷淡和躲避,强迫你接受我的项目。我说‘你是天生的演员’,说‘士为知己者死’,说栗山不会调教,我
柯屿心头一恸。
“你信我,但是你不想等我,也不想等你自己一点一点地进步。这两粒药能带给你的效果,远比我讲一千句鼓励一万句来得更直接、更强烈,是不是?你不想要日积月累的开窍,你只想要一步登天的捷径。”
在他平和的逼问中,柯屿的眼神显出短暂的迷茫。
他下意识地否认:“不是这样的。”
“在丽江的时候,我教的方法你有用过吗?还是从那时候开始,你就在用药骗我?”
一阵陌生的剧痛攫取了心神,柯屿顾不上的许多,“我信你!”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他上前一步紧紧抓住商陆手腕:“我相信,我真的相信。”
他真的相信。
只是对“让商陆失望”的恐惧,更胜过了这份相信,更掩过了这份相信。
心口纵然如此剧烈起伏着,他也依然觉得呼吸进的氧气越来越少。商陆由他抓着,既没有挣脱,却也没有迎合,只是用那种目光安静、深沉地看着他。
柯屿明白了,这种目光的确叫做失望。
“没有!”柯屿这次的否认斩钉截铁,“那次没有吃药——你相信我。”
商陆的轻声中带着不抱希望的嘲弄:“你让我怎么信你。”
“——因为那时候药已经用完了!”
话音落地的瞬间,柯屿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覆水难收的错误。他瞳孔一空,恐慌地抬眸看着商陆,目光轻得如同在颤抖。
出乎他意料,商陆听到这句话,脸上那种平静的愤怒反而潮汐般退却,他甚至勾了勾唇,眼神里流露出一种了然了一切的温柔:“是吗,原来是因为药用完了。”
他对这种目光从来不陌生。从出道伊始,从教室里的那个初试镜,到形形色色的片场,从名不见经传的网剧导演,到栗山这样重量级的大导,从资质平平的商业性导演,到唐琢这样象征主义浓厚的新锐,每个人都对他投射过这样的目光,或尖锐,或含蓄,或深重,或轻蔑。
他身上的氛围感多有浓,这些人对他的失望就有多重。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喉结滚了滚,柯屿吞咽着,再说话时近似哽咽,重复着,“我真的没有不相信你。”
商陆终于开口:“柯屿,你的信任是不是抵不过你的急功近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