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到。”
裴枝和闭闭眼,眼皮在灯光下苍白。
商陆……
裴宴恒再度端起茶盏。茶温,口感变涩,她轻飘飘地递给佣人:“换。”
“既然你已经决定要做,把叫过来又是为什?只是为让在这里给商陆打通电话吗?”裴枝和无知无觉地翘起侧唇角,“还是为近距离欣赏表情?”
裴宴恒淡妆脸上神情怔,略有些自嘲地说:“说让你选通电话打,是你选陆陆。以为你会通知你母亲。”她叹口气,“也罢,知道你依赖商陆给你保护,你选他,又联系不上他,这是天意,你不必自责。今天陆陆纵使本人站在面前,叫声阿姨,让放你母亲苏慧珍条生路,也未必会听。何况,商陆向来知道分寸,你这通电话他要是接,你倒是难为他。”
恒注视下阵阵地发着抖。
他是被裴宴恒强行召回来,以为是有什要紧事。
原来这桩要紧事,就是要对付他妈妈。
“还是说,”裴宴恒掀起眸子,冷淡而洞悉切地注视着他,“你其实对她做什事,心里是清二楚?”
“妈妈她……”
裴枝和咬着内唇。
他怎会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糟糕身世、团糟家庭关系、不省心母亲和肮脏卑劣父亲、蠢蠢欲动总想压他头长兄长姐和妹妹们,究竟给商陆过去十几年带去多少麻烦?
他只是无人可依,无处可靠,明知道不应该,却仍只能死死攥紧这无尽漂浮中唯令他感到心安浮木/
“你跟你母亲私底下往来频繁,向来知道。这件事让外人知道,脸皮再厚人也难熬,你既然在香港,有机会就去陪陪她。”裴宴恒摇摇头,“枝和,你要记得,如果不是你,你母亲没有现在好日子。”
“要谢谢你吗?”裴枝和倔强地反问,站得笔直身体摇摇欲坠。
裴宴恒从垫羊毛金色托盘里掂起只链条怀表。按扣按下,表盖弹起,她看眼时间:“还有五分钟。如果这个时候陆陆回你电话,虽然心意已决,倒也愿意听他讲讲道理。”
这只怀表苏慧珍也有只相似。
她喜欢金碧辉煌、阔绰豪奢、精致繁杂切,极繁风、巴洛克风、洛可可风,把屋子和生活都妆点得像座皇宫。
如同裴宴恒样。
裴宴恒喜欢什、拥有什,她苏慧珍就不自觉想要份样、近似,最好,能再青出于蓝。但这太难,光凭她自己左右逢源,凭连海渊赠送,都是捉襟见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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