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开映为三点十分,但是从上午十点开始,队伍就已经排得望不到头。作为全世界少有邀请制电影节,现场每个人都被主办方划分为三六九等。总归就两千多号座位,持蓝色和黄色证件媒体是食物链底层,要想看首映就只能顶着太阳人工排,边看隔壁红毯区实时直播打发时间。
不是他们不想去红毯区凑个热闹,而是文字记者没法儿去看红毯,就如同拍红毯摄影记者没法儿来排队看电影样。
“改明儿不申请文字记者,搞个假证拍明星去,省得每天起早贪黑还得赶稿子。”记者胖大哥说。
“要说戛纳对商陆真够重视,年轻导演里独份吧?看看这红毯分量。”另个瘦长个记者紧盯着屏幕,边“嚯,这不是那谁吗”,边“牛逼,那谁都来”,“凯特这礼服真飒”,“老罗宾逊还是风采依然啊”。
“刚算下,商陆还没满三十呢。”胖大哥忽得说。
后,看到株幼芽在风雨里飘摇。
“柯老师,”沈喻斟酌着字句,低头翻阅许多年前病例,找到「商陆」那两个字,“如果某件东西令你痛苦,令你泪流满面,……建议你放手。”
深度催眠后醒来笑容很恍惚,柯屿目光艰难聚焦,脸上浮现下意识笑:“怎会?当初,是你建议抓住他。你说……你说如果有让觉得温暖、喜欢,可以汲取到快乐、力量和决心东西,就去追。”
沈喻微笑鼓励性地听他说完,“但是,它现在已经变成让你痛苦存在,为什还要死死抓住不放?你就好像个在水面抓住浮木人,下面就是万丈悬崖和瀑布,你知道,你想要留下这截浮木迟早会从瀑布坠下,但你还是不松手。你要明白,个人精神力量是有限,你跟瀑布拔河,跟痛苦拔河,最终结果只能是你也跟着粉身碎骨——”
“那就粉身碎骨。”
“年少有为。”瘦个儿还盯着红毯移不开眼。
“不是,意思是,他要真没满三十搬座金棕榈回去,……这得炸吧?”
沈喻所有话都咽回肚子里,那句温柔“letitgo”也再难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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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锦华个性挺无聊,喜欢仗着地位问些不合时宜问题,他问柯屿:“要是栗山老师拿奖,们商陆落选,你打算怎安慰他?”
自己痛苦没必要给别人看笑话,柯屿没那自怨自艾心境,抿唇笑,四两拨千斤地说:“其实更想知道,要是落选,商陆打算怎安慰。”
新片首映在下午卢米埃尔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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