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屿始终坐着，眼睛看着荧幕，那点光将他
侧脸勾勒出
线，符合商陆全部审美。如果商陆要撰写部《美学概念》，那
副标题便是「柯屿」。
“你这辈子都会喜欢人，是什样呢？”柯屿最终问。
商陆盯看着他脸：“他很漂亮，脸部骨骼走向立体流畅，脸上脂肪薄薄地贴着，包着骨头，给
他种秾纤合度美，他鼻子最漂亮，但不突兀，初次见时，会觉得有些冷峻，难以接近，但从人中到上唇，有点温润弧度，这段弧度让他看着倔强又脆弱，笑起来时又很天真。因为他总是自己出神，聊着天时候出神，聚餐时候出神，吹风时候出神，所以，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看不透他，也抓不住他，他比风还难留住，但是世界上总有人想留住风，”
商陆两手揣在兜里，因为姿态松弛原因，剪影中背部微躬，他停顿着，等待影片中香港出租很快地划过，继而才说：“堂吉诃德和风车搏斗，有人想留住这阵风。”
柯屿说：“喜欢这样人很辛苦。”
要单拍这样个不起眼单独字母，构图固然好看，但难道里面有什隐喻？
如果枝和为真，那这份细碎隐喻居然是爱情。
居然是爱情。
影音室门被悄然退开，从缝隙中，室外白光连同个高大人影起漫步而入。柯屿头也没回便知道是商陆，心忽然就悬起来，以至于腰板都打直。
“怎突然想起看这个？”
商陆点头承认，声音里有笑意：“确，
好像已经辛苦很多年。”
影片还没播完，但柯屿已经找到“loveisland”，他站起身，“刚才枝和说……”
“说什？”
“说们在交往，还说他早就看出来，说你很喜欢。”
商陆松落落地笑，“你听他胡说，
“没什，随手翻到。”
商陆站着陪他看会儿：“胶片很有意思，对于胶片来说，是生秒仅此次，是落子无悔，所以能拍胶片导演定拥有很强人格和魄力。这种魄力不是说定要拍好，而是如果拍得不好，失败印记留下，他也有足够勇气去面对这样失败和遗憾。”
这真不像是个十七岁少年所说出话。
“你胶片是什呢？”
“是个这辈子都会直喜欢人，如果拍好，那就是辈子，如果拍不好，”商陆无声地笑笑，“胶片好与坏，并不会影响那秒和之后无数秒真实世界，所以如果这张胶片拍不好，那他也还是他，他还是会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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