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后背对着柯屿,所以看不到柯屿的欲言又止,也看不到他发烫的耳垂。
“刚才你女朋友——
柯屿这才把丝帕接下,又用冷水浸了数次,取出药膏给商陆仔细涂抹。药膏清凉,有青草味,被柯屿的指腹推着在商陆的脊背上游走,继而温润地化开。
商陆要花上所有的意志力,才能控制住自己身体深处的战栗。
他最开始曾为自己对柯屿的欲望挣扎过、唾弃过,试图为自己的喜欢找到更深层次的动机,但他现在学乖了,承认自己最初就是被柯屿的样貌又被他的身体吸引,想深深地侵犯他、占有他。
“还记得我小时候给你写信吗?”
“嗯,”柯屿的气息在笑中很好听,“怎么可能忘记?”
“你说谁?奶奶,还是你的天天?”
“奶奶。”
“你那时候还没跟她分手,奶奶不想拖你后腿。”
柯屿沉默了下来,“她妈妈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嗯,说奶奶连给她当保姆都不配。”
去。
被泼到的地方果然红得厉害。
“你前女友好凶。”商陆在这里装绿茶。
然而这套在柯屿这儿没用,“你说她什么了?”
“说她和她父母有眼无珠,配不上你。”
“我给你写信,你不回我,我一封接一封地写,小温问我,为什么这么执着,也许你收到信了,只是根本不想理我。”
柯屿做贼心虚,只能沉默着不说话。
商陆并未察觉,下巴垫在手臂上,自顾自地说:“我觉得你不是这样的人,而且你跟我拉过勾,不会不理我的,所以每周都很坚持。”
“然后呢?”
“小温问我,就这么喜欢柯屿哥哥吗?我说是一见钟情。”
贴在伤处的丝帕由冰变温,都被捂热了,柯屿一直忘了揭开,只是神经性地重复着压着丝帕的边缘。他沉默了很久,最终说:“你既然知道,就应该早点告诉我。”
“我不想给你的初恋留下这么难堪的回忆,也算是体面分手,我希望你想起这段恋爱,心里还是开心。”
虽然吃醋,但商陆说的是真心话。
柯屿自嘲地笑了笑:“你倒是对我很有信心,难道被她父母以那种方式拆散,我的心里也不会抱怨么?”
“我知道你不会。”商陆闭起眼睛,提醒他:“该上药了。”
柯屿从佣人手里接过浸透了冷水的丝帕,轻柔地贴在商陆被烫伤的脊背处,“你对我滤镜有八百米厚是不是?”
“她妈妈去找过奶奶,你知道吗?”
柯屿怔住,难以置信地问:“……怎么可能?”
“是真的,不信你去问奶奶。”
“她怎么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