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毛巾擦去下颚线上汗,抬眸看眼对面小长椅。以前他练散打时候会经常带纪乐瑾过来,然后他就会坐在椅子上等他。
纪乐瑾小时候就爱闹腾,会儿要喝水、会儿要吃蛋糕,不过晃着两条小短腿提这些要求,也很难让人拒绝。
秦岁铭站定着盯那边方向愣会儿神。直到训练基地门开,陈
在秦岁铭注视之下,楼野彻底消失在纪乐瑾好友列表,还被关进小黑屋。
今天是周五,秦岁铭带着纪乐瑾吃完晚饭之后把他重新送回纪家。唐薇让他待会儿喝杯茶,他却摇摇头说有事。
秦岁铭上车先是习惯性地瞥眼空空如也副驾驶,他把车开远点之后停在路边。烟盒里还剩下支烟,秦岁铭用手指夹着烟放在唇间。
他把窗户降下来,手肘撑在窗檐上。
天色黑得天比天早,这条大道鲜少有车经过,安静得过分。
是事事为他好,他为纪乐瑾操过心比他为自己要多得多。
秦岁铭是唯个和他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但又能让他无条件信任人。
纪乐瑾乖起来时候确实很讨喜,眼尾垂下来眼巴巴地看着人,理得干净刘海耷在额前,淡色唇微微张合,看起来非常无害。
他脸真具有定程度欺诈性,纪乐瑾举起手,声音闷闷地保证道:“以后真不会骗你。”
纪乐瑾在秦岁铭办公室待下午。
猩红烟点在黑暗中慢慢烧灼着,秦岁铭吐出来烟圈白朦朦地散开,晕在他脸前,让人难以辨别出神色。
秦岁铭抽完这根烟才继续开车,开方向不是公寓,而是个训练基地。
这里是他小时候练散打地方,秦岁铭小时候什都得学,天时间得掰成两天用,能文也要能武。
训练基地人都认识他,秦岁铭换好寄存在这里衣服,找几个陪练。
半个小时后,没有人愿意做他陪练。秦岁铭也下场,他脖子上挂着条毛巾,拿瓶水仰头喝着。
因为道不明内疚之情,他把自己和楼野之间那些屁大点事都抖个干净,从怎在学校碰面开始,讲到怎熟络,最后把今天上午表白都交代干净。
秦岁铭在他讲到半时候打断道:“把楼野微信删。”
“啊……噢。”
纪乐瑾点开好友页面时候犹豫下:“不过他也给当好长时间跑腿……”
“没关系。”秦岁铭看着屏幕里三句冒出个“瑾宝”,他无声地用舌头抵抵上颚,最后维持着正常音调道,“会补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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