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开下床换上泳裤，在池边坐下，小腿拨弄着水，嘴里啃苹果。在月光下，他像个无忧无虑
小王子。他玫瑰在游泳，小王子揶揄他：“大半夜不睡觉是要当菲尔普斯吗？”
陈又涵从水里出来，水珠顺着他上仰脖颈汇入锁骨继而向下。他面色不虞地抹
把脸问：“你怎
还没睡？”
叶开轻描淡写地说：“有点尴尬。”
陈又涵无语，撩是你撩，亲是你亲，他
血气方刚成年人都被逼得大半夜出来游泳，你尴尬？
他妈。
叶开扔掉苹果核：“都说不能跟你吃饭。”
可海浪声太大，声音递不到陈又涵耳朵里，便消散在风中。
“——好——喜——欢——你——！”
香港西湾沙滩上，被海浪卷走秘密。
斐济南太平洋孤岛上，被海风懒懒地吹散秘密。
十七岁秘密，喜欢你。
柔而寻常：“对不起，是反应太大。是不是很疼？”
叶开摇摇头：“不疼。”
又说：“又涵哥哥，对不起，其实就是想亲你。”
拍沙子手停住，陈又涵猝不及防地抬起头：“你说什？”
叶开又说：“乱说，骗你，逗你玩儿。”
“怪？”
“又是蜜月房又是米其林又是蜡烛又是玫瑰，要是个女都能当场嫁给你。”他轻盈地滑入水中，像尾鱼：“幸亏是个男。”
自说自话本领挺强，陈又涵气笑：“那你说什狗屁喜欢？”
“哎呀，”叶开抹把湿发，漫不经心地说：“气氛到情不自禁秀把，对不起，让你为难。”
有点想骂人。
·
因为邮件里写是蜜月，所以酒店安排便是honeymoonsuit，百八十多平面积只有主卧，白色地中海垂纱大床，出门便是横贯十米无边泳池，正对面是望无际海洋。晚上有浮游生物，绿莹莹在海水里沉浮。
叶开又失眠。
陈又涵临时让酒店加床，但又不睡，个人在外面游泳。
水声有规律地轻响，搅动水面月光。
又抱住陈又涵，双手圈着他脖颈，在他脸颊亲口，唇瓣软软地贴着陈又涵腮，触即分。脚尖踮起，他说：“如果没有姐姐，就喜欢你。”
跑。
撩完就跑远。
风鼓起他T恤，身后是串浅浅脚印。他跑出百十米，扶住膝盖气喘吁吁，边喘边笑，刘海遮住他双眼。那里面其实都是星星，很快乐，像在天幕浮游星星。
“又涵哥哥——”他转过身，冲陈又涵用尽力气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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