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又涵童年是在医院雪白墙壁和消毒水味道中度过,直到八岁时宁姝去世。宁姝出生名门,生美满,唯放心不下便是陈又涵。陈飞对他溺
陈飞撑着桌角缓缓地起身。
明暗,父子两人像两头野兽在沉默地对峙。
“你是认真。”
“是认真。”
砰!黑色砚台气势汹汹地砸出,砸上陈又涵额角,又随即沉重落地。陈又涵步未退,少顷,额角流下温热液体。他抬手捂住,温和但坚定地说:“别这生气。”
毛笔蝇头小楷,古典竖排誊写方式,将近有二十多张,字迹清晰,保存得极好。
“陈家对叶家是再造之恩,你带着这封信去找叶通,”陈飞从里面抽出封,两指压着,缓而郑重地推向陈又涵,“他不会袖手旁观。”
陈又涵两手插在裤兜里,陈飞严峻肃容没有触动他分豪,他从喉咙里干巴巴地笑声,微耸肩,纨绔德行:“拒绝。”
陈飞却并不意外他反应,扶着椅子坐下,面容隐在阴影里,沉静地问:“为什?”
他儿子整个人都堂堂正正、彻彻底底地剖白在书房温和水晶吊灯下,姿态从容而倜傥,目光和表情都没有丝毫躲闪余地——而他本也就不会去躲闪。自然坦荡地说:“因为要用那封信去做更重要事。”
胸口剧烈起伏着,陈飞艰难地喘息,捏着桌角手指因为用力而扭曲,眼睛渐渐染上赤红——
“叶开——咳咳——叶开是叶家继承人!你发什疯要去招惹他?!他才十八岁!”
“对不起。”
陈飞咳得躬下腰,贯坚毅面颊瞬间苍老,“糊涂!糊涂啊又涵!你糊涂啊!……”陈又涵大步过去,强势而沉稳地扶住他。陈飞流下两行热泪,手无力急促地拍着桌面:“……这好日子,为什要选最难最苦!你糊涂啊宁姝,你儿子糊涂……”
宁姝是陈又涵母亲闺名。
“你尽可以直白地说。”
陈飞从暗影中瞬不瞬地紧盯着陈又涵,目光锐利,嘴角紧绷,面容如雕塑般冰冷严肃。
“要和叶开结婚。”
宽敞、铺满软包隔音材料和厚重地毯书房在刹那陷入寂静。
陈又涵终日处理公务,已经近三个月没有睡过个整觉,英挺面颊苍白,眼底下有难消青色眼圈,身形消瘦许多,让他看上去有股病态英俊。眼神虽然疲惫,比几个月前少意气风发,但还是从容坚定。他腰板挺直,嘴角噙着抹淡笑,迎视着陈飞自黑暗中如鹰隼般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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