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开倚着墙慢慢地坐下。
陈又涵删除
他
好友，而不是拉黑。这就说明——说明又涵哥哥不是真要和他结束。否则他
定会拉黑不是
？聊天记录都还在，那些冷漠敷衍统统划掉。他眼也不眨地往上翻，熟练得像手指有肌肉记忆。从前年八月七号开始，哪天都可以，随便哪天都值得他反复回忆。还有电话——这个小时也要试试又涵哥哥有没有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拨出去瞬间就收到对方正忙语音提醒，这代表他还在被拉黑状态。他从没被人拉黑过，最开始真以为陈又涵在忙，直到不间断地反复拨打个小时，他才知道，原来——原来陈又涵没有在忙，他只是，只是不愿意再分秒钟给他。
楼道感应灯感应不到他存在，叶开无声无息地垂首坐着，黑暗无声无息地包裹着他。微小电梯动静无规律地折磨着他，他心反复提起——又坠下。
后来他大概是睡着。
才会没有在陈又涵回来第时间睁开眼睛。
有派人跟着他，并不在乎。聚餐是认真，来近二十多个人，很热闹，他沉默便不那显眼。只有杨卓宁注意到他话前所未有少，而吃得很认真，异乎寻常认真，好像真是出来填饱肚子。饭局进行到半，叶开吃饱买单，从饭店后门出去。
他裤兜里只放两样东西：手机，和门禁卡。
不是周末，陈又涵或许在加班，或许已经下班，他吃不准。刷卡进电梯，数字很快跳至二十八层。他来惯，也是住惯，但踏出去那步心里竟觉得心悸。
大拇指摁上感应器——“对不起，指纹识别失败。”
叶开愣下，或者说被这道冰冷女声吓跳，心里慌，已经做好陈又涵推门而出准备。如果又涵哥哥刚好在家，他就、就说是来拿东西……不，他就是来见他。但整个楼层静谧非常。
他垂头下意识地看眼自己白到病态手掌，而后在衣服上擦擦，擦去根本就不存在汗渍，重新摁上——“未知指纹。”
……怎会？苍白嘴唇很用力地抿抿，他按亮数字键盘，输入烂熟于心密码。
“密码错误。”
叶开握着门把手静静，垂在身侧手指控制不住地痉挛。是……是记反，是记反。他手指发着抖，重新按下六位数字，颗心提到胸口。在用力吞咽瞬间，门锁再度提醒失败。是那种很沉“嘟嘟”声，真……真很难听。像块秤砣落下悬崖坠入山涧，让人听无法呼吸。
门锁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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