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开扬起声音:“又涵哥哥,你结婚话,得随多少份子钱?”
陈又涵脚步停住。
他没有转身,背对着叶开:“你高兴,多少都行。”
叶开缓缓靠近他:“——可是又涵哥哥,你这爱,你确定你硬得起来吗
陈又涵被烟呛得咳嗽,海拔三千,他扶着树干,咳得气息短促。他知道叶开来没有好事,天也不会遂他卑微渺小苟且心愿。
“这样。”他只能这说,又问,“那你来做什?”
“陈伯伯说,和你比较亲近,你会听话。”叶开两手插兜,云淡风轻地说,“他让来劝你结婚。”
树皮坚硬粗粝,陈又涵扶着它手不自觉用力,指腹被磨痛,他松手回身,故作镇定地继续往前走。过会儿,才说:“你真想劝话,打个电话就可以,不用亲自过来。”
叶开轻声应道:“是吗,你不早说。”
走,天气原因。”
是胃疼。但他自然不可能告诉叶开真相。
“来找你,你要走话也走。”
“找干什?”陈又涵停下来,不得不点起根烟。
叶开出现在这里事实超乎所有梦境,超乎他所能触摸到最理想奢望,超乎他理智和预料。他存在对于叶开来说是种痛苦。没有人会主动来找痛苦。面对痛苦唯本能就是逃避。作为痛苦,他最理想去处就是叶开人生之外。
陈又涵嗓音发紧:“现在知道。”语气振,有股漫不经心温和,“既然来,就多住几天吧,景色不错。”
“你明天直接走?”叶开看着他背影,“是去下个项目,还是回去相亲?”
“都可以。”
溪水隆隆地响在耳畔。山路侧是悬崖,被茂密灌木和斜生树干所遮掩,另侧是半人高土坡。路弯弯曲曲地通往下方亮灯村庄,夜色中还能看到烟雾缭绕,是家家户户烧起炉灶。群山黑黢黢,在重山之外,才是梅里十三峰。星星就好像缀在它们肩上。
路上已经没有人,再晚归牧民也早就找到回家路。村里有为他们亮起灯,明亮,温暖,盏接盏。
“陈伯伯说要抓你回去结婚。”叶开盯着他。
日落,天色就降得很快。刚才还依稀能辨对方面容,现在却连眼里光都捉摸不清。
陈又涵身体僵:“你见过他?”
“看到他在海边遛狗。猎猎先认出。”不知道哪里来本事,他说谎都不打草稿。
陈又涵还没察觉出不对劲,叶开又说:“陈伯伯说让你回去相亲,今年办婚礼明年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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