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庆和殿住也有几月,可是值得拿走东西并不算太多,收拾几件衣服与妆奁里首饰就拜别杨充媛这个名义上养母,到福宁殿去服侍。
福宁殿是帝王居住之所,巍峨殿宇为白雪所覆,仿若仙人琼楼,透着高处不胜寒肃静威严,皇帝身边有三位都知,江宜则是正都知,总管福宁殿与入内内侍省事务,额外还有两位副都知以及掌事女官来辅助这位正都知。
服侍皇帝梳头内侍与女官共有三位,除却云滢顶替这位梳头女官,另外两位都是内侍,她也算是因此得好处,自己单占间寝室。
掌事女官嘱咐云滢些要紧事情,知道她是新来服侍官家,恐怕难以妥当,就叫她先跟着其他两位道上值,学着怎样服侍。
她面色严肃,像是位不能轻易招惹姑姑,可实际上在云滢这件事上,她也有些犯难。
开口,那是与不是她原本意思,也不能叫官家在皇后面前坠威仪。
圣上听着太后夸赞云滢手巧,唇边多丝若有若无笑意。
这个姑娘好像也就口舌上勉强还能说句厉害,真叫她来梳髻大抵是不如皇后推举之人。
皇后神色僵,而后又恢复平时端庄,“既然陛下已经有中意人,那臣妾就吩咐将尹氏给周才人好。”
皇帝身边梳头女官算得上是亲近人,剩下那两个养女官家几乎从没正眼瞧过,她就算推举上去也没什用处,尹鹊娘生得清秀温婉,若是能日日陪伴在御前,或许还能叫官家多瞧尹氏几眼。
圣上喜静,往常都是梳头内人轮值来伺候皇帝,可是江都知却额外嘱咐几句,说要安排这位姑娘在御前值
然而太后先她步推杨充媛养女上去,倒是叫她没法子往下接话。
云滢是跟着皇帝同从内殿出来,天子同太后与皇后说阵话就要回福宁殿去批折子,可是云滢去留却犯难。
她正要向太后行礼请示,张太后却不在意地挥挥手:“皇帝既然抬举你,你今日就收拾东西去福宁殿服侍着,充媛知道你能入七郎眼,也会替你高兴。”
养女是宫中默认各宫娘子为官家预备嫔妃,梳头娘子是侍奉官家女官近侍,要向官家所有嫔妃行礼问安,可是说起来有养女从不曾得到次临幸,在宫中与服侍娘子侍婢无异,伺候谁都是伺候,还不如做服侍官家女官更荣耀些。
云滢见皇后在侧,知道这对天底下最尊贵婆媳还有六宫琐事趣闻要谈,恭恭敬敬应声是,才退到殿外往庆和殿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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