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淡淡地瞥他眼,却没有如秦仲楚预料那样说起宫人不是,“不及秦卿。”
她手保养得很好,要是因为墨条而留下薄茧实在是不美,福宁殿里从不缺少会磨墨内侍,叫这样双手来研墨,简直是,bao殄天物。
若是秦仲楚不提起来,皇帝甚至已经不太记得年前闹剧,只是他有意这提,圣上反倒悉数想起来。
后宫女子都为天子所有,若是他看不中被皇后赏赐臣工也就罢,可是他留意过人皇后也赐下去,这多多少少叫天子心中不悦。
“你往年皆是出元夕夜才离京,怎今年要提前数日?”
您何必站在这儿同福宁殿女官计较?”
江宜则暗地里替这位国舅叹口气,这个时候聪明些做法就应该是装聋作哑,云氏能站在这里,他就应该知道这已经不是他能肖想人。
他固然位高权重,可以偶尔进宫向皇后讨要宫人或是舞姬,也可以对福宁殿里服侍人没那客气,可与天子同时看上个女子,还在圣上面前与她争执叙旧,这实在是用自己身家性命来试探君王忍耐。
秦仲楚冷哼声,他今夜确实是有事情向皇帝禀报,向江宜则客气地拱拱手,迈入内殿。
万寿节后事情惊动圣上与两宫,因此宜和也多少听到些,他接过云滢手中东西,催促她回去:“姑娘累日,快回去歇着,明日官家说不定什时候就要您来当差呢!”
皇帝对皇后情意寡淡,连带着家中外戚也没怎得到额外看重,圣上吩
云滢道声谢才回自己寝处去,她同秦仲楚不过是说几句话工夫,手心居然出层薄汗。
旧日怯意自然还是有,可她也有几分生气自己倒霉境遇,今生偏是他意气风发、自己仪容不整时候撞上,依他卑劣,还不知道要如何揣测自己。
秦仲楚常年驻守在外,很少有机会到福宁殿单独面圣,他上次来时候还是因为微服出游时候失手弄死美人被弹劾,到御书房来谢罪,这次若不是皇后嘱托族里办事情,他也不情愿到福宁殿来。
他进去时候圣上正端坐在书房中,瞧着桌上端砚若有所思,见他们进来请安,随口吩咐江都知道:“以后不许让她来伺候研墨,换个别差事。”
像是这种御前宫人想着勾引皇帝戏码在内宫上演不知几多,然而真正成功却在少数,秦仲楚心下然,胸中多几分爽快,朗声同圣上说笑道,“臣在外间久闻陛下清心寡欲,不料竟也有红袖添香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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