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沉默叫云滢心寸寸沉下去,她身子摇摇欲坠,最终还是强自镇定地从帝王怀中起身,直视着圣上面容。
“官家若是也笃定是不好,那也没什可以辩驳,”云滢到这样关头,反而竭力压抑着自己落泪冲动:“请官家瞧在奴伺候官家场份上叫奴婢以匕首自尽,不要牵连别人。”
圣上敛眉看向她,忽而忍俊不禁,笑出声音。
“傻姑娘,”天子怕她羞恼,略忍忍才重新揽她入怀,可云滢还能感受到他胸膛震颤:“就为这桩,你便要哭得水漫金山?”
床榻是未收拾过,稍用些气力,将人半拽到榻上轻抚,“到底是出什样事情,你总得说朕才能替你做主。”
她几乎不能用梨花带雨来形容,面上全是潸然泪意,云滢被圣上揽着,半伏在他肩头,颤颤巍巍地将那件衣物递与皇帝。
那片单薄寝衣很快就被她哭湿,圣上拿这件凌乱衣衫详看,也没有发觉不妥,直到云滢在他耳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皇帝方才明白过来她为什会这样伤心。
“官家,拿着烛台将床榻都照遍,也不知道为什会没有。”
云滢不是没想过刺破自己手臂来冒充,可是这多人看着,她侍寝之后忽然多处肌肤刺伤,反而会容易被人理解成是欲盖弥彰。
宫人和记录彤史女官也没有想到云滢是因为这样桩事,纷纷跪到地上。
宫闱中几乎没有出过这种事情,万圣上雷霆震怒,不光是云氏性命难保,连带着送她入宫人或许也要并问罪。
云滢几乎不敢去看皇帝面色,她很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完璧之身,可她自己清楚是没有什用,圣上愿不愿意相信她才是关键。
“你们都退下去罢。”
圣上默然片刻方才开口,内侍与宫人都屏气敛声地退到殿外,独留云氏人面对圣上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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