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本来也不大会驳斥她所求,见她眼中满是期待,便让今日身边跟着内侍进来听吩咐:“送些朕近来熏染雪中春信与藏春香到会宁殿。”
内侍应是,圣上才同云滢笑道:“这雪中春信是臣子进上,说是用七年收集雪水制作,朕今日才熏染回,便被你拿来。”
皇帝自然也会喜欢这味香料,竟然肯全部予她,云滢知道圣上说出口话不会反悔,既然说要送她,那再说这些就不是小气
他赏赐过许多名贵香料给云滢,像她这样姑娘,年纪正好,又有闲暇时间把她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自然也需要更多更奢华物件。
她总爱鼓捣些稀奇古怪东西,他来时候能嗅到各种说不出来香方神奇香味,像是从前荀令十里香,还有拿沉香末做出尘香,这两样他闻着都觉得好,所以福宁殿也常常使用。
“是自己调配香方,宫中没有。”云滢让人拿香和原料给皇帝瞧,“韩国夫人同讲好些外头事情,官家知道吗,外面那些新来汴京文人书生最爱种四弃香,闻着质朴清雅,想官家或许会喜欢,就同宫人们改方子,重新配出来,又叫四合香。”
宫中女子平日无聊,总会鼓捣些花草香料,钗裙耳珰,皇帝看些方子里用到香料,他也就明白为什云滢会说他喜欢。
“这方子里用到香料倒是价廉,难得会招白衣喜欢。”圣上看着上面写着枣核、荔枝壳、甘蔗渣,以及松球之物,将方子放还到托盘上,“但与你素日喜欢不样。”
“官家要节俭,虽然喜欢您给这些东西,可是也想依顺着您些,您在外廷节俭,偏喜好奢华,似乎也不成个样子。”云滢叫宫人们下去,揽住他颈项,“宫中日用香不知几何,想偶尔用些廉价易得香料,也能省下点微末开支。”
她这样说有些小家子气,宫中就算再怎节俭,泱泱万人,她个人偷偷在香料钱上省下点好像也没什用处,圣上拍拍她揽住自己手,“叫身边人往福宁殿送些去,供朕这些时日用。”
有些事情闭塞在个宫殿之中并不会起多大作用,而如果是皇帝来使用佩戴,反而容易形成风气,也好叫外间知道内廷嫔妃贤德。
省得这些人总是担忧这位出身不高云充仪能在内宫里掀起什风浪。
并不是谁做出来东西都能入福宁殿,这放在嫔妃之中也是件值得炫耀事情,然而云滢却不足意:“礼尚往来,官家拿香,不该回赠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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