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姐,你未免将圣上脸皮看得也太薄些,”云滢被人看不起,有些不乐意:“你怎忘,原先阿娘说过她故乡风俗,做妻子新婚前都要给丈夫做双鞋,这样即便是他走到天涯海角去,心也会直羁绊在家中,必然还能走回来重逢。”
圣上面皮可以称得上是旁人几张厚,就算是真穿出去也不会有人敢问,他自己更不会觉得不自在。
她都能猜得到,甚至还会有臣下来夸赞皇帝,说圣上是厉行节俭。
皇帝自然是深居简出,就算是出行也是要带着云滢同,不存在这种情况。
圣上连在行宫下诏都觉得太仓促,不够庄重正式,怕委屈她,秋日册封就更不必想,冬天太冷,春日又临近生产,最后还是私下同她说定在她出月子之后。
夜后对圣上十分畏惧,听到韩国夫人这样说,即刻行礼告退,叫云佩在外面看得震惊。
云滢其实也注意到云佩,“二姐姐怎过来?”
“奴婢特来恭喜贵妃,东海郡王已经在京中安顿下来,大姐姐怕叫你为难,不敢到行宫来,”云佩等人走才入殿行礼:“还有些家里事情想私下问问贵妃。”
韩国夫人也是个伶俐通透人,点就通,她虽然连盏熟水都没有喝完,但也趁势起身告辞:“妾那边还有些做给夫君针线没做完,请贵妃容妾先行告退。”
云滢情知是借口,但也没有说些什,笑吟吟地让岫玉送客,让人换新杯盏送过来。
那个时候他们大婚册封,自己正是最忙乱时候,恐怕也没有时间做双鞋送给他当
“娘娘这是也在这里做针线活吗?”云佩进殿之后眼就瞥到云滢身边针线筐,颇感惊异,毕竟云滢可不擅这道:“是给您腹中皇嗣做吗?”
“这厚鞋底二姐姐瞧不见吗,孩子得过多少年才能穿上?”云滢觉得好笑:“前些日子计较给孩子做个裹肚,谁想到就叫官家听去,他气量小得不行,非得要偏心些才行,就只好做双鞋出来,比小孩子用裹肚不知道要多用多少倍工夫,他反而又心疼上。”
她依顺圣上意思,他反倒做起好人来,索性就不听他话做身衣裳轻松些,坚持要做鞋。
“也就是您才敢私下编排官家,剩下谁有这个胆量?”
云佩瞧着那鞋底样式,与帝王用度简直称得上是天壤之别,心下忽然动:“你也真是,做身寝衣官家好歹还能穿得上,这双鞋子叫你做出来,旦穿出去,旁人看就能看明白,必然出自贵妃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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