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在深宫里长大的,不知道外头的艰险,”云滢身处宫中,对于民间尚且不了解,对外国那些东西就更觉得离谱了:“那里的男人虽说只有一个妻子,可外头都养着好些情人,上流贵族还眠花宿柳,随随便便睡自己领地里冰清玉洁的姑娘,简直是不知羞耻,也不怕得了什么脏病。”
国朝的*员虽然也会召官妓侍宴陪酒,但是谁也不敢真挨她们的身子,万一被查出来就不是风流而是污点,如果不是宗亲皇族,头上的这顶
十常八|九,他们这些人,如果没有云滢的庇护,只要努力地活下去就够了,至于生死祸福,都是没有办法预料到的事情,哪里轮得到他们选呢。
圣上当日的震怒是个人就能瞧得出来,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连坐旁人是常有的事情。
但是皇帝已经用尽量温和的方式处理了秦氏,没牵连太多的族人,也没有让所有服侍皇后的奴婢都陪着一同死就已经很叫人意外了,长生或许是因为偶尔同几个大宫女说些话,所以被认定与皇后有关,被流放也不是叫人很不能接受的事情。
只要人还活着,就已经够了。
云滢定定地将她看了几遍,确实不见什么伤心,也能松一口气,“二姐姐能这样想就再好不过了,不知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一定会吩咐下去的。”
“我还能有什么打算,不知道阿滢准备赏我多少银子,够不够出去开个药馆的?”云佩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我想出去开个药铺,但最好又不用费心,时不时就能出去玩一玩,或者有朝一日,还会去国外看看。”
云佩托腮看向窗外,“你说的那个画师不就是远渡重洋过来的吗,听他说起来,他们那里同咱们汴梁的景色很不一样,皇帝不是皇帝,主持不是主持,还是一夫一妻无妾制,男人们动不动就为了女人决斗,两三天就能玩遍一个国家,听起来倒是挺有趣的。”
“你要开铺子、出去玩都容易,”云滢现下同圣上在一起,其实眼界也会高不少,圣上私下许给她的东西,能开十家药铺还绰绰有余,“但是去国外我可不准。”
那个画师曾经见过云滢,知道她虽然身怀六甲,但从前必然腰肢纤细,就送了一套他们国家贵族的女子礼服给她。
他这次来除了儿子,也带上了妻子,圣上尽管知道各国习俗不同,但身居九重,又已经习惯了内廷规矩,反感他对云滢无礼,又是个外男,便不大肯再召他入宫,所以就叫嬷嬷去教导他的夫人入乡随俗,如果太后或者云滢有兴趣瞧一瞧洋景,只传她进宫来说话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