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律师解释说他妻子之前得了癌症,去年走的,但在之前为了给妻子看病,家里积蓄花光不说,还欠下不少债。他还有个女儿要养,为了还债,这一年一直都在开长途,几乎没有停歇,偶尔回宁海也会接一些短距离的运输工作。
晏峤沉着脸道:“但这种级别的卡车是不允许进宁海市区的。”
“是。”常律师道,“他的说法是当时困得不行,一时间开错了路,他是想马上绕去环城路的,就一个不慎没看到红灯,直接闯了红灯。”
晏峤抿唇道:“警方判定他非故意的理由呢?就因为他疲劳驾驶?”
“当然不是,这里有一段当时车祸现场的录像。”常律师还把拷贝来的视频给晏峤播放
郑艳玲打了好几通电话来,确认邢白鹿没事才放心。
“晏峤呢?”邢白鹿问。
邢远霖有些生气:“不知道,看我们来了就说有事要出去一趟。”
邢白鹿忙说:“和晏峤没关系。”
要不是晏峤开车冲出去,今天晏继成和佟倩恐怕要出大事,和让晏峤失去父母比起来,邢白鹿觉得他这点小伤就很微不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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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白鹿再醒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邢远霖和秋姨守在他床边。
他有些诧异:“爸爸?你们怎么来了?”
秋姨红着眼睛道:“你出车祸这么大的事,我们怎么能不来?”
邢远霖小声问:“头还疼吗?”
他这辈子本来就是来救晏峤的,所以这些小伤没什么-
三天后,这场车祸有了结果。
晏峤坐在病床上听常律师说了车祸的调查结果。
司机叫王锦传,宁海本地人,一直都是从事运输生意,已经开了快二十年货车运输了,这次是帮朋友运货,卡车也是临时租的。
王锦传其实是前一天刚开了长途车回宁海,凌晨到的,早上又帮朋友出来运货,属于严重的疲劳驾驶。
“疼。”邢白鹿当时被甩出去时,先是右后脑狠狠撞上了车门,接着又磕破了前额,他当即就觉得头痛得厉害,现在额头的伤口倒是感觉不到疼了,可是后脑还是很疼。
躺着不动还好些,稍稍动一下就疼得厉害。
“你别动。”邢远霖按住他道,“之前容院长亲自来过了,带了你的片子来,说你颅内有一小块淤血。哦,你别担心,容院长说休息一阵会自己消化的。这段时间会出现头晕头疼,想吐这些也都是正常现象,没事的。”
秋姨还是心疼得不行,好几次说着说着就抹眼泪,又说接到电话时都吓死了。
当时邢远霖正好在家,他们接到电话是直接来的宁海,连去咖啡厅接郑艳玲的时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