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为什而来,景玉心里面清清楚楚,多半又是听珍妮玛士多姐弟俩添油加醋地说些什。
仝亘生把自己卖出去过,现在又要腆着脸准备摆出父亲架势来指责她。
农历二十八,仝亘生终于消停——他得回乡祭祖,祭奠那个给他“根生”这个名字贫困故乡,祭奠吸干景玉外公钱财才修建起来大祠堂。
景玉不认。
从始至终,她就没有继承仝亘生那“高贵、不能断根”姓氏。
景玉开心到爆炸,她买头等舱,舒舒服服地睡回青岛。
白天简单收拾房间,去店里购买些香烛、纸钱、过年时候用对联、窗花,现在禁止放鞭炮,景玉也不敢放,只买些其他年货,分量不多,装满整个书包,手里还拎着些。
晚上景玉就快活多,她直接跑去“酒彪子街”,点辣炒蟹、海菜凉粉、蛤蜊,开两瓶啤酒。
啤酒屋里还有个人在弹木吉他,唱着景玉没有听过首民谣。灯光映照着人脸都是红,景玉拿着小酒牌去换酒,朦胧间,感觉自己似乎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城市。
啤酒屋在这儿开十几年,老板认识她,笑吟吟,抹零头,用青岛话问她:“大嫚,咱这儿啤酒好哈还是德国鬼子啤酒好哈?”
可以多扣部分——”
“甜心,”克劳斯身体往后倒,他坐在椅子上,沉静地注视她,“你觉着是那种狠心阻止你回家探望人吗?”
景玉说:“是——”
克劳斯:“回答’是’扣200。”
景玉:“——完全不可能。”
景玉独
景玉响亮地回答:“咱们!”
啤酒屋老板就喜欢她这样回答,临走前,还拿打包盒装些腊肠、炸丸子之类年货,叮嘱:“大玉啊,回家路上慢慢,注意安全。”
景玉就住在附近小区,她拎着沉甸甸饭盒回去,晚上台东是青岛最热闹地方,各种找乐子、淘货年轻人挤在这里,卖唱小伙子抱着吉他弹火热。
欢声笑语,觥筹交错,热热闹闹,景玉踩着路边积雪往回走,天上只轮残月。
她生物学父亲在第二天拜访,景玉关上门不见面。
她隐约听出克劳斯画外音,眼睛闪闪注视着他:“先生,您同意?”
克劳斯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先将你阅读报告和作业完成,等检查合格后,你才有机会回家。”
景玉心心念念要回家,剩下四五天,她卯足劲儿疯狂学习,几乎是超额完成克劳斯规定工作量。
克劳斯给她假期。
没扣钱,带薪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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