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叶真脸上露出点失望神色来。
她小声提醒埃森先生:“你为什不对她笑?”
埃森先生回答她这个问题:“……抱歉,很紧张。”
陆叶真在这儿住很久,也已经习惯埃森先生这种方式,没有继续逼问他。
埃森先生,真是个极度压抑人。
晚餐很美味,只是气氛并不算融洽。陆叶真轻轻地咳声,用眼神提醒埃森先生,要和景玉交谈,而不是这样冷冰冰地注视。
在他这样注视下,就算是好胃口人也会胃痛吧。
埃森先生沉默半分钟。
他终于对景玉说今晚第句话。
“晚餐味道还可以吗?”
也很难直白地说出“爱你”这种话。克劳斯童年缺乏来自父亲关爱,在回到埃森当他尝试和自己孩子相处时,只发现无从下手。
现在埃森先生就不知道该如何与景玉相处。
他严重缺乏这方面经验。
人总是如此,很难对身边最亲近人坦然。
和其他普通德国家庭样,埃森家晚餐也是在晚上七点左右开始。按照德国传统,午餐是天之中最重要顿饭,虽然现代工作方式改变这点,但相比之下,晚餐确没有那注重礼仪和气氛,比较随意。
陆叶真和自己女儿黛安相处时间其实并不多,但她知道黛安性格,从小就敏感脆弱,好像随时会被打破玻璃。
陆叶真不知道女儿这种易碎性格究竟遗传自谁,但在近二十年后得知女儿过世这消息时,在巨大悲痛之外和震惊之余,也有种冥冥自有注定感。
起初,陆叶真对埃森也抱有敌意,认为对方或多或少导致黛安过世。但埃森先生以极大诚意反复登门拜访,希望
就像上课走神被抓包小学生,景玉瞬间坐端端正正。
“很好,”景玉回答,“谢谢您款待。”
陆叶真看向埃森先生,希望他能够更多地说些。
但埃森先生对此熟视无睹,仍旧保持着严肃神色,点点头。
他低头,继续用餐。
但景玉和克劳斯、陆叶真、埃森先生互相说“gutenappetit”
(好胃口)。
虽然德国人都很喜欢往饭菜里面加很多quark、蛋黄酱或者调味品,但景玉在埃森家用餐中并没有遇到这个令人困扰问题。
而且,她和陆叶真女士餐具中都多双筷子。
她品尝着餐碟中酥脆巴伐利亚猪腿肉,搭配着土豆汤团起吃,还有加馅料新式做法,有颗里面加黑香肠和鹅肝酱,还有个加菠菜和鲑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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