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抬头,就见程令时走到她带过来那个袋子,是她去家里拿衣服。
他边打开边说:“正好你拿衣服,现在去洗澡……”
随着他手指把最上面袜子拿出来,看到下面层内裤时,声音停住。
他盯着眼前贴身衣物。
邬乔全然不知情,还问道:“是不是有什忘拿?”
在开口前,嘴角先是上扬,这才漫不经心道:“没听到?”
邬乔顿下,慢慢点头。
嗯,她想再听次。
确认是不是属于自己妄想。
程令时眉眼微挑,又是那副懒散而漫不经心表情,就听他慢悠悠说:“容恒跟,只是认识很久而已。”
于是他悠悠呵笑声,微拖着腔调,声音很慢很轻问:“吃醋?”
邬乔原本低头,想把快要落到地上被子,往上拉下。
却因为听到这句话,动作停住。
她脑海中瞬间片空白,待抬起头,望向他时候,眨眨眼睛,有种定是自己产生幻听感觉。
病房里安静过分,只有对面男人垂眼,视线落在她身上。
容恒跟他聊天。
——你该不会真喜欢邬乔吧?
——怎,不行吗?
是啊,不行吗?
这是他亲口说出来话。
“没,”程令时微微抿嘴,胸腔里又发出声低笑,像是忍不住:“拿,还挺齐全。”
邬乔正要说那就好,突然看见被他放在旁边袜子。
就想到放在袜子下面那什……
她脸颊瞬间涨红,喃喃道:“你要洗澡话,先出去。”
不等程令时开口,她
“……”
你为什要跟解释这个?
你能不能给说清楚。
邬乔恨不得扯着他衣领,对着他怒吼道。
可最终她还是假装不在意:“哦,这样啊。”
过许久,邬乔回过神,有点儿不敢置信但又试探性:“啊?”
程令时穿着身蓝白色条纹病号服,宽大衣服笼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舒展而又高大,他低头时,身后阳光在他背后跳跃。
病房里切仿佛进入慢镜头。
她眼睁睁看着,程令时不断拉近脸庞。
他深邃轮廓在眼前,越发清楚,高挑鼻梁上连颗浅淡痣,都渐渐被放大,终于他停下来。
直以来都遗忘和隐藏情绪,都随着这句话,突破所有界限。
其实在他眼前邬乔,早已经不是清塘镇那个小小少女。
她此刻站在他面前,早已经摆脱昔日青涩卑微模样。
就像颗正在冉冉升起小太阳。
蓬勃而又有朝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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