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峥突然觉得霞光有些刺眼。
他闭上眼,轻声问:“没有孩子……那以后只有个人陪你,老你会不会觉得无聊?”
郑观语这次用手指空中划条长长线,直延长、延长、那根手指最后戳到明峥脸上。
“那要看是谁陪着。”他笑笑,“你要陪吗?到时候可别嫌无聊。”
郑观语手臂撑着栏杆,也没看他,漫不经心地问句:“陈舟,你喜欢小孩子吗?”
说完,他手指在虚空中指指,好像是画个圈。
这已经算是开始,明峥知道。
即兴表演,台词也是随口来。郑观语叫是别人名字,问题问得意味不明,也不知道到底在问谁。
明峥选择反问他:“那你喜欢吗?”
次见你,在饭桌上,你记得吗?”郑观语凑过去轻声道,“那天也是傍晚,有束光照进来,好奇怪,不偏不倚就照到你那儿。亮得要死,不看你都不行。”
明峥笑笑,小声问他:“所以你那时候就对图谋不轨?”
“好像是。”郑观语挑下眉,“说是见钟情,你信不信?”
信倒是真信。
那刻明峥只觉得晚霞很美,怪不得大家喜欢在漂亮地方谈恋爱。毕竟连小学生都知道给这里取个鹊桥名字……
镜头里,郑观语手指又朝着反方向画个圈。他目光也是虚虚,抬起头以后,鼻梁眼镜往下滑滑。
“偶尔喜欢,偶尔讨厌,但知道不想有孩子。”
明峥问他:“为什?”
“好像是因为爸,他让觉得不能有。”郑观语说,“他其实是在这个世界上最讨厌人,每年许生日愿望几乎都会许——不要变成爸那样人。但有些事像是命中注定样,发现性格里某部分跟他越来越像,很难改变某些事情。如果有孩子,万他以后过生日许愿说不要成为这样人怎办?会觉得很难过。”
不得不承认郑观语确实是吃这碗饭人,随便想出来话都像模像样,很有高小羽说话那种感觉。
看上去现场像是准备好,但导演直没有喊A,这场戏是让他们自由发挥。
过会儿,明峥敏感地感觉到,摄影机应该在他们说话时候打开。
李志元没有给他们走遍机会,就抱着手站在边,像是在暗中观察什。
多机位。从侧面机位看,视觉上他们身体重叠着,两张脸错开,明峥脸映着霞光,郑观语在背光面,脸部稍显暗淡。
他们时而看向对方,时而错开,两束目光若即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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