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走?”赵以川说话时抬起眼,显得目光清澈,眼角弧度略下垂也无端添几分年轻乖巧。
裴哲五味杂陈地点点头,又问:“你就给送个饭?”
赵以川“啊”声,站起身,吊儿郎当地朝外走两步,到门口又停下,仿佛脑内经过番思考后改答案。
“不是,”他侧过头,满脸无所谓,“就想找个理由来看看你。”
在裴哲愣怔里,赵以川说句“拜拜”后推门离开。前后两声轻响间隔不过半个多小时,他们连话都没有几句。
裴哲边喝汤,边把这家店加入自己午餐备选,感觉比什精致盒饭都好。
赵以川坐在旁边看他吃得差不多,说:“错。”
扯纸巾动作顿,裴哲抬起头迷茫地看他,鼻腔里软绵绵地“嗯”声,尾音上扬,好像酒足饭饱后进入贤者时间所以没反应过来。
但他下刻听清赵以川说什,眼神冷冷,声音也充满戒备:“赔礼道歉啊?”
赵以川手指讪讪地蹭鼻尖。
说过——哦对,小姜,你直接下班吧,餐不用定。”
办公室门再次被推开,看见赵以川进来时,裴哲才察觉自己似乎有点盼着他——说不出期待。
惊喜或者刺激好像都不太恰当,或许只是单纯地想见他。
“猜你就没吃。”赵以川笑吟吟地举起手里个打包盒,“喏,你们楼旁边这家过桥米线,以前吃过没?”
裴哲说没有,站起身。
窗外,冬日灿烂透入玻璃,在天花板留下个彩虹色亮点。
今年虹市很多晴天。
“下次定不那样。”他说,言辞恳切。
只是“错”和“下次不”,从头到尾没说对不起。裴哲在心里轻哼声,再看面前糖衣炮弹,鸡汤就喝不下去。
他觉得赵以川讨好有点低劣。
因为哪怕今天赵以川什也不说、什也不做,裴哲也不会把这当回事。
“没事。”裴哲听见自己答,“逢场作戏嘛。”
感觉他不太抗拒,赵以川就自然地拐到小茶几边,把打包盒里菜品样样地摆在裴哲面前:“没打招呼跑来,都做好准备你不在或者不吃。”
“那你打算怎办?”裴哲问。
赵以川:“自己吃呗,可以吃两份。”
裴哲这才发现过桥米线是人份,他猜赵以川吃过,不跟他多客气,掰开次性筷子坐下后不说话闷声开吃。
鸡汤香醇,鸡肉和火腿滑嫩,蔬菜脆爽,米线软糯中带点劲道口感。他真没吃过这家,陌生却家常味道让他格外胃口大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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