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外套像匆忙间披上,边肩膀都不服帖。他默不作声地将赵以川从上到下认真打量番,感觉人似乎精神还好,只是有点恍惚。
裴哲不敢放松丝毫,神情冷静,语气却十分严肃:“哪里受伤?”
“没……”
裴哲打断他:“手,给看看。”
闻言赵以川还要推辞,裴哲不由分说地直接掀开他盖住胳膊外套。
宁思垚平时说话做事轻手轻脚,哪知个小时前面对凶神恶煞男人却丝毫没有畏惧,就算受伤在先,她第反应竟是推开苏艺再躲那把刀。赵以川忍不住思考,换成自己,能义无反顾地这做吗?
也许会,但想起来只有后怕。
赵以川按按手肘处。
握着不放手机突然振动起来,赵以川愣,刚接起,似乎声音同时从耳畔和不远处传来,略带失真,又近在咫尺地——
“赵以川,在市二医院,你人……”裴哲话音未落,已发现急诊室外通话对象。
“现在这社会真是什人都有……”
“造孽,小姑娘才毕业——”
沈跃拿着缴费单穿过人群,病房外几个护士看见他立刻噤声。
知道这件事已经成功闹上社会新闻,他暗自叹口气,迎上走廊另端赵以川视线,然后对方抬起另只完好无损手朝他挥挥。
是示意他,“你先去忙吧。”
手肘处包着纱布,还有几道擦伤。
但看起来好歹都不严重。
新闻里“受伤”含糊其辞,害他路都没心思顾及其他。裴哲不动声色地审视完毕,悬路心总算归位。只是脸色发白,紧张后终于放松浮现丝疲惫,裴哲都没注意到自己刚才那句话问得其实很着急,也很没边界感。
“……”
他保持通话两三秒,然后挂断。
赵以川忽地慌张。
裴哲怎会知道他在这儿?看到新闻?
新闻里怎说,已经闹这大吗?那他有没有产生奇怪误会,待会儿要怎解释——
诸多问题还未来得及分清思考先后顺序,裴哲已经大步走到他面前。
有他在,沈跃多少能放心。于是他说着“借过”,加快脚步走向缴费处。
上午正是医院最忙时候,急诊科向来人头攒动,不时夹杂着孩童苦恼与着急患者家属不断询问、争吵,耳朵里嗡嗡,脑子也乱。
赵以川靠在墙上,偏过头从道窄缝看向诊室。
医生在为宁思垚包扎,耐心地劝着她“别怕”“都是小伤”。而宁思垚声不吭,伸着手臂,注视伤处眼神除平静还有些好奇。
真是小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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