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辞整个人都累虚脱了,窗外天蒙蒙亮时,他才有了些睡意,迷迷糊糊合上眼,梦见季时风在球场上把他一把抱了起来。
他像是踩在了云朵上,飘起来了,从未有过的轻快。他转过头,季时风正仰面看着他,眼神那么认真、那么专注。
季时风冷峻的眉眼在昏黄路灯下竟然显出了几分温柔,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嘴角噙着似有似无的笑。
路辞只知道傻傻看着季时风,心口好像鼓起一个气球,气球胀得越来越大,路辞觉得快要呼吸不上来了。
“季时风,”路辞声弱如蚊蝇,“你抱我
“不吃,不饿,我憋得慌!”路辞愁死了,五官皱成一团,“姨,我变态了。”
“哎哟你这大半夜吃这么多咸菜,能不憋吗?”阿姨也一脸担忧,“难不难受啊?”
“不是,不关咸菜的事,”路辞急需一个倾诉对象来宣泄宣泄烦闷,“姨,现在是我的人格扭曲了,我的审美病态了,我的……我、我的……嗝儿!”
他打嗝时候的咸菜味儿差点把阿姨熏了一跟头。
“哎哟你这大半夜吃这么多咸菜,能不嗝儿吗?”阿姨推他,“赶紧刷牙去,味儿死了!”
昨天晚上,路辞在床上翻来覆去,烙了大半夜煎饼。
他翻滚到大床左边,心里想着季时风好酷好帅;又翻身到大床右边,觉得自个儿好变态好有病。
折腾到了凌晨三点多,路辞受不了了,季时风那鸟人在他脑子里溜达来溜达去,实在太他妈煎熬了,必须找点事儿干。
路辞起身下床,光着脚跑到楼下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罐腌咸菜打开,也不开灯,就这么吭哧吭哧嚼了起来。
保姆阿姨听见动静,以为家里进贼了,开灯一看,路辞已经干吃了半罐腌菜。
不仅心里的烦闷没宣泄出来,还丢了这么大的脸,路辞崩溃了。
都是季时风的错!
·
吃多了腌菜嘴里渴,路辞刷牙的时候“哐哐哐”喝了好几口自来水。
躺回床上没多久就开始肚子疼跑厕所,阿姨担心他拉坏肚子,给他冲了杯麦片,再让他吃了止泻药。
“我的老天爷!”阿姨惊呼,“小路你这是干嘛啊,齁死了!”
路辞打了个充满咸味的嗝儿,一脸绝望:“齁死我吧,齁死了就没烦恼了。”
“咋了啊这是?”阿姨瞅他这蔫头巴脑的,心疼死了,“又和你哥吵架了?”
“没吵架,”路辞倾诉欲上来了,可怜巴巴地吸了吸鼻子,“姨,我感觉我有病。”
“哎哟你这大半夜吃这么多咸菜,能不生病么?”阿姨把剩下半罐咸菜放回冰箱,“饿了?给你下碗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