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风背后的巷子很深、很暗,他就孤身一人站在那里,忽然就让路辞心口一酸。
“伯伯,你等我一会儿。”路辞和司机王伯说了一声,又掉头跑回季时风面前,“你骗人。”
季时风说:“我骗你什么了?”
“你等会儿还要去超市卸货,”路辞仰头看着他,“我看到你房间里面那个日历表了。”
季时风怔愣片刻,笑着说:“我晚上活不重。”
家里车已经到了,路辞还不想和季时风分开,垮着脸说:“季时风,今天都没有亲嘴。”
“不是亲了吗?”季时风抱着手臂。
“那不算,还不到一秒钟呢。”路辞对于接吻是有自己标准的,怎么也得嘴唇贴嘴唇贴够十秒,那才叫接吻呢。
季时风揉揉他的脑袋:“感冒了,下次。”
“那明天你的感冒能好吗?”路辞眼巴巴地问,“后天你就去打工了,又没时间和我约会了。”
。”
季博文牵着他的手,一脸慈爱:“好好好,小路明天再来,爷爷给你做红烧鱼。”
“爷爷真好!”路辞接着和路毛道别,“毛,我走了,你要听话,好好休息,明天见。”
路毛在啃大棒骨,没工夫搭理他。
路辞又挨个儿和书桌、沙发、餐桌、摇椅、树道别,让它们好好休息,明天见。
路辞一脸执拗:“可是你生病了呀。”
“小感冒。”季时风说。
路辞犟得像一头小牛:“小感冒也是生病。”
季时风静静看着路辞,少顷,他说:“我没事,你乖。”
“我有乖,我都没拦着不让你去,也没给你塞钱,”路辞嘴一
“我尽量。”季时风拳头抵着嘴唇,偏过头咳嗽了两声,“快去吧。”
“那你努力好,晚上要好好休息,”路辞摇摇手,恋恋不舍,“我走了,你快回家吧,晚上外面多冷呀,别站着了。”
胡同口这儿穿堂风嗖嗖地吹,可冻人呢。
“啰嗦,我一会儿回去就躺下,”季时风抬了抬下巴,“去吧,晚上回了家和我说。”
路辞走到车前,拉开车门,又扭过头看,季时风还站在胡同口看着他。
季时风瞅他那不愿意离开的赖皮劲儿就想笑,提醒道:“别墨迹了,赶紧的。”
“催什么催,”路辞不高兴地嘀咕,接着和马一阳道别,“马一阳,我走了,你也好好休息,明天你就别来了。”
马一阳坐在院子里嗑瓜子:“靠,怎么到我这儿就区别对待呢?”
“谁叫你不给我朋友圈点赞。”路辞冲他做鬼脸。
路辞一家人晚上要去路祖康一个生意伙伴家做客,有司机来接,于是季时风就只送路辞到胡同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