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的。
路辞想,我是小福娃嘛,谁会不喜欢我呢,爷今天生我的气,明天就好了。
他忍着发酸的眼眶,站起身,在门边靠了一会儿。
门框边有个福娃剪贴画,是他和季时风一起剪的,剪完了一起贴上去的。
靠着福娃,就假装是季时风抱他了。
“一句也不行,你走吧。”季博文下了逐客令。
路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妈妈还在家里等他呢,他得赶快回家了。
“那包子您拿着吧,热乎的。”路辞把手里装着包子油条的塑料袋递给季博文。
“不要。”季博文没接。
路辞伸出去的手僵在了空气里,无措地说:“爷,这个不贵的,我、我在胡同口买的,很新鲜,现做的。”
屋看:“季时风起床了吗?我进去找他。”
他有些着急,强烈的不安和忐忑驱使着他想要马上见到季时风,只要看见季时风,路辞就下意识地觉得安全,就能够获得某种支撑。
没想到季博文用拐棍拦下他:“季时风不在。”
路辞愣住了:“他不在家?那他去哪儿了?去市场卸货了?”
季博文皱着眉头:“你以后别再来找他了,这里不欢迎你。”
路辞用两根手指牵着嘴角往上扯,路大富,开心点,开开心心地回家——
大家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这点小虐算啥!算个啥!
“说了不要,”季博文拿过塑料袋,抬手往外一扔,“你以后别来找季时风了,你们俩没可能!”
塑料袋散开,白白胖胖的包子滚了一地。
路辞愣住了,季博文也是一愣,浑浊的眼珠里浮起一丝不忍,而后他狠下心,“啪”地关上了院门,落了锁。
路辞在门外站了会儿,弯腰把包子一个个捡起来,吹吹上面的灰尘,装进塑料袋。
爷怎么今天这么生气呢,肯定是他做错事情了,惹爷不高兴了。
路辞张着嘴,小半晌才说:“爷,我是不是犯错了,你和我说,我好好改,我会改的。”
“没有,”季博文偏过头,隐隐有些不忍,“你是少爷,和我们不是一路人,你往后别再和季时风来往了,我不会同意的。”
“我真的会改的,”路辞慌了,“我以后不打扰季时风学习了,以后他有空我才来,爷——”
“走吧!”季博文拐棍往地上一敲,“走!”
路辞抿抿嘴唇,点点头:“那我今天先回去了,我能和他说句话吗,就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