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变成个路辞不认识人,妈妈也仿佛成陌生人。
从前,路辞和林咏梅无话不谈,现在却变得无话可说,更准确地讲,是路辞不敢和林咏梅说话。
那天晚上妈妈流泪模样像把刀子,直扎在路辞心里,他身体里无时无刻不在淌着血。
他想找机会和妈妈聊聊,他知道他妈妈是很开明,他知道妈妈最爱他,妈妈会接受。
但每次,他透过门缝看见林咏梅在餐桌边记账
路祖康出院之后,整天整天地躺在床上,不出门走动,手机不开机,甚至连窗帘都不拉开。
到吃饭点儿,他也不愿意和家人起,都是等他们吃完,各自回屋,他才出来吃两口。
路祖康变得沉默寡言,路辞好几次进他房间,想方设法地找话题和他聊天,他也不再像从前那样给儿子回应,不再调侃路辞“今儿又犯什病”,只是靠在床头,偶尔答应声。
路辞有时候觉得房间里这个爸爸不是真爸爸,是个毫无生气假人,这样念头让他感到无比恐慌。
有天早晨,他擅自拉开窗帘,想让路祖康晒晒太阳,阳光猛地倾泄进房间刹那,路祖康居然浑身发抖,怒吼道:“拉上!”
都有什。
回到五鹿街出租屋,路祖康看着这个逼仄简陋新家,站在门边又是怔愣许久。
“开饭,”林咏梅笑着端出个砂锅,“今天你出院,咱们吃顿好,煲鸽子汤。”
“下午吃得多,不饿,你们先吃。”路祖康只手捂着胃,弯腰脱鞋,佝偻着进房间。
方牧正在布筷子,见状有些不知所措,轻声问:“去叫路叔叔吧?”
路辞着实吓着,站在窗边忘记动弹。
“叫你拉上!”路祖康冲下床,拽着窗帘用力拉上,“哗”声之后,不到十平方小房间被昏暗再度占据。
他眼窝深陷,因此眼球显得有些凸起,,bao怒样子让他面目看起来有几分狰狞可怖。
路辞手指打着颤,轻声叫道:“爸……”
这微弱声呼唤仿佛唤醒路祖康,他浑身震,继而转过身,缓缓上床,盖上被子,侧身背对着路辞:“出去吧,上学别迟到。”
“不用,”林咏梅若无其事地说,“让他休息吧,给他留碗就行,们吃们。”
路辞坐在桌边,看着始终面带笑容妈妈,他知道妈妈定很累,但他又不知道该说些什。
他又次想到课堂上那个噩梦,他妈妈手里那把刀子,是他亲手递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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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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