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考个屁我什么学校也考不上?行,我说,我读书就是走个形式,反正能出国潇洒开跑车,现在没钱了,出不了国了,那我还读个屁的书!”
其实路易心里根本不是这么想的,他知道自己连二流学校也考不上,非要上学的话只能去那种学费高昂的、偏私立性质的学校。路易不想再给家里增加任何负担了,他这么大了,能扛能跑的,出去打点工补贴家里,比上学划算太多了。
“这话你也说得出口!”路辞气疯了,什么理智什么担当他也不管了,操起桌上的纸巾盒朝路易砸过去,“出不了国是不是委屈你了?不能开跑车是不是委屈你了?当不了富二代是不是委屈你了?”
“是!”路易吼道,额角青筋根根凸起,他压抑得太久太久了,“你有人关心,你有人爱,我呢?!”
路辞是锦衣玉食养大的小少爷,他又何尝不是?他也从没吃过苦、没遇过难事儿,一夜之间遭遇这么大的变故,他一次也没哭过。路易时刻警醒自己你是家里的长子,你要保护你的家人,你得给两个弟弟做个榜样。巨石般沉重的担子从天而降,路易也惶恐、也茫然,同时也被忽略了其实他也很累、很疲惫。
牧胳膊一甩,方牧踉跄着跌坐在地,路易双手发着抖,显然有些失控,“你是谁啊?这是我们家的事儿,你是我们家的人吗?我的事儿和你他妈有什么关系!”
方牧坐在地上,掌心撑着粗糙的水泥地面,刺痛感从手掌传到了心口。
他看着面前这个路易,仿佛已经不认识这个人了:“大路哥哥……”
路易喉结滚动:“我的事儿你别管,边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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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咏梅听见两个儿子的对话,发出了难以忍耐的啜泣声。
路辞睫毛止不住地颤抖:“哥,你别这么说,我关心你,我爱你啊
“你的事儿他不能管,我能不能管?”路辞的火彻底压不住了,他缓缓站起身,“路小富,你说的是人话吗?是我把他从村里带出来的,他就是我的家人。你说他不是你的家人,那我是不是?你不认他,那你是不是也不认我了!”
兄弟俩面对面站着,这是他们这么大以来,第一次以这样的情绪互相对峙。
路辞胸膛剧烈起伏,而后他闭了闭眼,在心里告诉自己别发火别发火,他已经不是曾经那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子了,他是一个大人,他也可以挑起他们这个家。
“哥,”路辞压下焦急、愤怒和不解,“你到底怎么了,你出什么事儿了,你和我们说。”
“说?我说什么?我怎么说?”路易说,“我说我模考只考了不到三百分?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