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是那个有谢红姐理想的你吵赢了,今天谢红姐似乎也吵赢了,双杀哦。”盛夏点着头,“那你有被说服吗?”
说服?
“我早就说服自己了。”时烨摇头,“一开始我知道她在跟这个演出的时候就有过心思,现在这个情况……我都说不清是自己想去做,还是只想帮她完成了。”
盛夏看着他,有些不解:“但我看你像在犹豫。”
“乐队现在的情况,我没办法放开手脚无所顾忌地去做。我做不到,这是我最无力的地方。”
。”
时烨目光开始变得远。
“以前我们在北京的时候,谢红就总是说,她想在活着的时候去基层巡演,看看不同的生活。”
“那时候我甚至都没成年,看着她说理想,总觉得很好,这世界还有人在做梦,在做一些别人可能觉得没意义,但听上去那么酷的事。你能想象吗?你很年轻的时候,看到身边有一个热血又赤诚的人,说自己要用一辈子去做梦,要一辈子做,这对当时的我而言很励志,也影响我很多。”
他一边说,盛夏一边点头。时烨需要倾诉,他就听着。
盛夏撇嘴:“嘴上讲没办法,做不到,私下里你还不是在悄悄在问别人有关这个项目的事情,小俊哥都快发现了。我看你就是特别想去做这件事,还非要偷偷摸摸的。”
“我是想,”时烨音量提高了一些,“但不是我想就能去做,乐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飞行士已经是成名的乐队,在这个节骨眼如果再去做那样的演出,所有的发展都会被限制。
“你也知道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盛夏碰了下时烨的眉骨,又帮他
“谢红是我遇到过的一盏灯塔,我曾经被她照亮过,我气自己不如她,所以不平她最后要这样暗淡收场。”
盛夏默下了,才道:“你没有不如她,只是各走各的路。”
“对,各走各的路…”时烨轻声重复,“我和她走了一条相反的路,我上节目、出专辑、去音乐节、去颁奖典礼的时候,她在贫困小学里唱歌给小孩子听。仔细想想,我好像除了钱和你,也没赚到什么,她比我开心多了。”
“赚到我也挺不错的。”盛夏笑了下,“时烨老师,你其实心里面是认同红姐的,为什么你还要跟她吵架?”
时烨静了下,才说:“不知道。我认可她,但又觉得她把自己搞成这样子……我就是不爽。我好像不是在跟她吵架,倒是更像是在跟另外一个我自己吵架——另外的那个我有谢红的理想,坚持又笃定,而那个不敢去做的我也有一套自己的说法,他们就在我脑子里天天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