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那很久到底是十几分钟抑或两个小时,直至闻礼坐起身,悄悄走到对面那张床边。
床上躺着的人早已经睡得熟了,均匀的呼吸轻浅,搭在胸前的被子随之缓慢起伏。
闻礼轻轻唤了一声“玟玟”,没反应。
他俯下身,单手缓慢无声地支在文斯身侧,垂眸凝视他睡着的脸。
便是再昏暗的光线也无法抹杀的吸引力,白天不能正大光明地看,只能在夜里像个罪犯似贪婪而深切地偷取些许打量的时机。
闻礼回答,“他曾经也是那位Y先生的追求者之一,所以和其他人一样把我当眼中钉,为了他和我打过一架,不过他还算不傻,很快也看清了那人的真面目,就握手言和了。”
这段叙述很简略,文斯却听懂其中关键,“所以你上学那会儿,是不是很多人因为那家伙找你动手?”
“多半就那几个,其他人就算想动手也不敢。”
文斯明白了。
所以这就是闻礼那么能打架的原因,文斯之前一直想知道,这次终于得以了解。
工的父母和留守儿童之间的讯息和物件,或许是个不错的计划。
“因为需要z.府支持,现在这计划已经进了彩虹基金的项目名录,论证完善后作为试点先在这里实施。”
听到闻礼说的,文斯才明白原来上次在高尔夫球场,闻礼未尽的话、那其他的用途,是指这个。
“这么一想,真有种古时候青鸟传讯的意思了。”文斯歪在枕头上,禁不住想象,“感觉还有点浪漫哎。”
“是吗?”闻礼问。
这情景熟悉又陌生,上一次在巴黎的酒店里,不经意也有过如此近距离相对。
但那时的心境大约也就是平静心湖被微风撩起一点涟漪,而现在,是止不住湖底巨兽的逃逸。
一直以来闻礼都认为能完美做到控制自己的全部,什么时候可进,什么时候该退
他趴在枕头上,睫毛耷拉下来,想事情。
闻礼以为他困了,“睡觉吧。”
文斯将枕头重新推回床头,拉过被子盖在身上,先是侧躺,而后又翻平身体。
几分钟后,再没动作。
闻礼躺在床上同样也没动,但他其实一直看着,又过了很久,还是没能睡着。
文斯低笑,连连点头,“真不错,我还以为你这样成天和机器人打交道的,估计都不知道浪漫是什么了。”
“原本是不知道的,”闻礼说。
但遇到你之后,就知道了。
这句没法说明的话暂时只能藏在心里,“讲完了,现在可以睡觉了吗?”
但文斯还有个问题没问,“你那法国友人,你刚说你们是不打不相识,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