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清楚,无论是自己,还是野兽,都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野兽想
那些遍布在它胸口的电光登时开始了剧烈的闪动,野兽停下了动作,它感受到了一阵阵的灼痛,那些泼洒在它胸口的血液,此时正以极其可怕的速度瓦解着它的防御。
猎人伫立在了两米开外,惨白的发丝从脑后垂下,他转动手中的长刀,再一次将它归入刀鞘,再一次地让血液遍布刀身。
“哈……”
长刀出鞘,如同嗜血之鸦的利爪,掠过了这两米的距离,斜着贯穿了野兽的胸膛。
……
亚莉安娜被尤瑟夫卡带到了一旁。
教堂之中的野兽已经彻底发了狂,那个拖着鸦羽披风的该隐赫斯特猎人宛若无形的幽灵,在野兽的攻击之间肆意穿梭,而那把被鲜血所包裹着的长刀则一刻不离它的身体。
他并不畏惧疼痛。
早在那些猎人们将他视为实验材料时,疼痛就已经长伴他的呼吸了。
手臂的缺失并没有带来多少的恐惧,在他看来,自己这具野兽的躯体,根本就没有半分是属于自己的。
修女发着抖,她将头从大门边上探出,紧张地看着远处的战场。
巨大的怪兽追逐着亨里克,身上的雷电不断地在地面上留下道道痕迹。
它的后腿已经极度地扭曲了,在张凉将亨里克的猎人锯肉刀从怪兽的骨节中取出时,重新与巨型剑鞘合为一体的路德维希圣剑几乎将它的这条后腿直接劈断。
但现在,无论是猎人,还是野兽,都已经筋疲力尽了。
野兽的利爪变得不再完整,一条后腿扭曲变形,身躯各处也都有了或多或少的裂口,相对的,两名猎人的行动速度也越来越慢。
臂膀的断口处传来钻心的刺痛,如同有着无数细碎的虫子正在啃咬着它的伤口。
不仅仅是臂膀的断口,那把长刀所制造出来的所有伤口此时都在折磨着他的神经。
相比野兽的狂躁与愤怒,那把长刀的主人反而显得镇定自若,没有人能够看见那金属面具之下的面容,在战斗开始后,他便再也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在野兽咆哮的声音中,只夹杂着利刃挥动、血液挥洒以及猎人引入尘埃时的声响。
又是一刀砍出,那些盘绕的雷电以及坚韧的毛发根本起不了半分作用,血肉绽开,而覆着金属面具的猎人在那野兽回身攻击的时候便已经再次撤开,他用力地一抖手中的长刀,那上面附着着的浓稠血液突然从刀刃之上脱离开来,血红色的液体在半空中拉扯出了一段弧线。
刚刚挥出利爪的野兽对此根本无从防备,于是这些血液便轻而易举地洒在了它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