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张凉看见了那已经沉默了许久的蜘蛛罗姆,它此时的姿势颇有些奇特,只见它将头部高高地抬起,尾部也同样指向空中,而它身上的那些植物,则闪烁着一道接一道的蓝色光芒,这些光芒在它的头部迅速汇聚,形成了一个若隐若现的光团。
“砰!”
就在张凉再一次劈飞了一只蜘蛛后,罗姆头部的光团突然散去,紧接着,上方的云层之中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轰鸣
算是知道了,罗姆现在是铁了心地在逼迫自己,又或者,正如那意识所说的……她身为人的意志已经伴随着能力的使用和时间的推移被磨平了,现在已经被真正属于这种生物的冷酷意志所取代。
或许正如罗姆的意识所说的那样……现在的张凉必须,也只能做出一个选择,那就是将他眼前巨型蜘蛛杀死,那似乎不仅仅是威廉大师的愿望,同样也是罗姆自己的愿望。
而张凉所担忧的,在罗姆生命终结之后所可能出现的“血月”和发生的“仪式”会带来何等后果,却是没有得到更多的解答,然而这种事情,张凉觉得自己光用膝盖都能猜到,这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至少,对于那些在亚楠地区苟延残喘的普通人们来说,那一定不是值得开心的事。
“我该怎么办?”
猎人默不作声地劈砍着周围的蜘蛛,锯肉刀和教会长剑时不时地在爬虫们那坚硬的头壳上擦过,明亮的火星在空气之中飘摇,要么隐入空气,要么沉入银色的涟漪之中,伴随着动作的加剧,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心跳也愈来愈快。
断裂的肢体,翻滚的蜘蛛头颅,飞溅的苍白血液,这些在杀戮之中被创造出来的零碎产物就像是被抛在沼泽上的岩石,缓缓地沉入了承载它们的银白之中,伴随着猎杀行动的加剧,猎人的左眼开始隐隐发烫,他体内的兽性因那泼洒在他身上的血液而沸腾,也因他身上伤口的增加而变得活跃。
身后传来了硬物破空声,张凉以极快的速度将锯肉刀砸向后方,机括应声启动,锯齿刀刃如钝器一般砸在了那从后方落下的蜘蛛的头部。
让人牙齿发酸的声响从老旧的锯肉刀上传来,这把由吉尔伯特赠送给张凉的锯肉刀“惨叫”着,随后,令人不安的金属断裂声从其机括的连接处钻出——那机括损坏了,除非经过修复,张凉便只能讲它当成一把普通的锯齿砍刀了。
面对其它方向扑来的敌人,张凉当机立断抛开了锯肉刀,教会长剑与负在背后的沉重剑鞘重新组合,那把势大力沉的路德维希圣剑再一次地挥舞起来,将所有尝试着靠近猎人的蜘蛛拍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