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如何?”
安泰尔咧嘴笑了起来:“舒服极了,这可比那些乱七八糟的血液好多了……至少我可以肯定,那血液不是从猪一类的东西体内培养出来的。”
张凉的眼皮跳了跳,他非常自然地想起了那些因为大量食用尸体而变得嗜血的肥硕生物,一想到猎人们可能都使用过那些曾经在可怖脂肪下流淌的血液,他便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安泰尔的恢复算是一个不错的消息,至少他对于战友的忠诚已经经过了血的检验,而且接下来,亨里克似乎已经打定了决心要外出寻找自己的同伴,有这样一个老练的猎人看管这群妇孺,着实可以让人放心不少。
“你接下来……”
张凉没有对猎人营地当中的其他人交代太多的信息。
实际上对于亨里克与尤瑟夫卡来说,“血鸦”的出现这件事情本身已经足以他们去思考和应付了,至于更多的信息,张凉便不觉得应该让他们知道了。
他的这种选择与人和人之间的亲疏远近并无任何粘连,毕竟张凉很清楚,“外乡人”这个称呼用在自己身上完全有多种不同的含义,而这一点恐怕也同样适用于那猎人。
在安抚了一会儿维琳之后,张凉看见了从房间当中摇晃着走出来的安泰尔。
在接受了新的血液注射后,他的伤势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愈合,只不过在离开亚哈古尔之后,这名猎人脸上就始终带着一种隐秘的忧虑。
“之前说了,我要去找一些人算账。”,张凉解释道:“和个人仇怨没有关系。”
说到这里,他似乎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太确切,便又补充道:“好吧,可能有一点,但那也只是原因的一部分而已。”
安泰尔点点头,他并没有对张凉进行任何的劝说,也没有提出半分建议,只见他将手伸向了自己的腰带,在从腰带的内侧取出了一把样式颇为古怪的钥匙后,安泰尔便将这钥匙递向了面前的外乡猎人。
正如伯恩所说的那样,他没有对营地当中的任何一个人动手,无论是安泰尔还是阿梅利亚都没有遭到他的袭杀,甚至于安泰尔都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又在死亡的边缘走了一遭。
“这算什么……骑士礼仪么?”
张凉不由得去揣测那该隐赫斯特人的想法,而他越想,便越发觉得这人是个疯子,不仅仅是他可能经历过的那些创伤与漫长的时间,更因为这种复杂而且毫无规律可循的行事方式。
“但愿他真的能够说到做到吧。”
结束了那漫无目的的猜想,张凉紧紧地搂了一下维琳,拍了拍她的脑袋后便站起身来,扭头走向了安泰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