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裕没有出声。
东山郡王看他,“殿下能想明白这点,已经比陛下想得清楚透彻。既然如此,那殿下应当已经知晓长风国中谁是盟友,谁不是……”
李裕这才颔首。
东山郡王又道,“殿下,时间紧迫,们继续说,等说完之后,殿下还需再想件事,长风之外,又有谁能做盟友?”
“好。”李裕正襟危坐。
天子励精求治,在当时近乎达到鼎盛。整个长风国中安定,边关安稳,百姓富足,商路广开,国力度强盛直追苍月,那时候长风远不像今日,那时候东陵也还是长风东边个附庸小国,蚍蜉撼不过大树,但长风走到今日这步,东边州郡步步被东陵鲸吞桑食,都是因为国中夺嫡,便都想拉拢东陵,便步步妥协,是长风自己将东陵扶植成能与之抗衡邻国,这些都是内斗……”
李裕听着,没有打断。
东山郡王又道,“无论今日大家愿不愿意承认,是不是讳莫如深,长风都已经在步步衰退,而且还在往衰退中继续。早前同东陵那场战争,旁人看到是京中变天,宫中变天,天家被架空,太子被废,但老臣看到,是原本被苍月和南顺压制下去东陵,又在借长风延口残喘,吸食长风国运与气数!”
李裕全然僵住。
不是旁人,应当是包括父皇和他在内,想都是权力更迭……
东山郡王先开口问道,“殿下可有想过,苍月太子柏靳这趟为何会带走赵暖?”
忽然说到赵暖这处,李裕摇头。
赵国公事令人惋惜,赵暖事,也让他觉得难受,但他当时什都做不……
东山郡王继续道,“这趟柏靳原本是来见陛下,苍月国力强盛,这些无需再老生常谈,殿下应当都清楚。老臣想同殿下说,是这些年来柏靳监国,苍月改早前策略,不断同周遭诸国道谋求利益
忽然听东山郡王说起这句,李裕心中震撼。
这才是时局,才是长风真正面临处境,而不是遮盖宫变这层遮羞布。
李裕早前没曾想过,但眼下才被东山郡王句点醒。
“余伯所说,李裕惭愧。”李裕沉声。
东山郡王反倒笑起来,温声道,“殿下,这就是为什老臣心中,李坦做不天子。他是很聪明,能布这样局,能下这样狠手,他能做君王,但对长风不是好事。私欲太重,会分不清初衷,被权力遮盖眼睛,拿整个长风做博弈,同东陵做这样交易,走上早前样老路,被东陵胁迫,最后牺牲,都是长风国中利益,长此以往,长风怎能不衰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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